（294）顾晨道歉

下身去帮他上药。

    期间他醒过来一次，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嘴里低声呢喃，听来听去都是对不起三个字。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气呼呼的故意用酒精在他伤口上一戳，他下意识缩了缩脚，活像个怕疼的孩子。

    我心软了，愣了半响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这样的顾晨，我从来没见过，他到底有多少个面？

    在骗我时演技好到炸裂，哄我时又是一副痴情的样子，甚至不惜赤着脚拔了针头从医院跑出来。

    “顾晨，你到底有多少个面啊……”我低声呢喃，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下来。

    可能是吃了退烧药的缘故，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顾晨醒过来了，趴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中是迷茫的，估计还没搞明白这是哪里。

    “既然醒了，就走吧，我替你叫车。”我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像他当初对我一样，冷漠地看着他。

    “我……彤彤，对不起……”

    他一开口就是对不起，嗓子是哑的，人看起来也是昏沉的。

    “你既然知道我会恨你，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不，为什么想这么做？”我很理智，嘴角甚至是在微笑的，“顾晨，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对不起。”顾晨垂下头，咳嗽了两声，脸上带着病态。

    “你不是说要解释吗？从……昨天，到今天早上，你都说让我听你解释。怎么，现在不解释了？”

    我忍不住绷直了脊背，说实在的，我很想知道他的理由。

    虽然嘴上说的那么绝对，可其实女人都是感性而心软的，特别是对自己爱的人。

    顾晨突然沉默，双眼看着地面，过了许久，久到我都以为他不会说了，他却开口道，“因为我做不到自己独自幸福……而我哥因为我，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所以我……”

    “所以你自责，所以，你在知道了那个人是我之后，就打算把我推给你哥哥，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我已经努力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了，可真正面对这件事情，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顾晨，你从头到尾没问过我的意见，没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对不起你大哥，我却没有，你凭什么把这些东西加诸在我身上？”

    我扶着扶手坐下来，怕自己激动会对孩子有影响。

    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头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对不起，是我错的离谱，彤彤……其实我心里的苦和痛，已经快要把我给折磨死了。”他颤抖着声音，“你知不知道，在看到你被人劫持时，我有多想直接一枪崩了那几个人！”

    “那天找到别墅，正好见你和那个男人这么亲昵，又承认了是那个小男孩的妈妈，我心痛的快要死掉，以为你真的喜欢上别人了……我怕打扰你的生活，所以悄悄走了。”

    “然后你又不放心我，所以叫了唐西来照顾我？”我截断他的话，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