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地说:“我再问你一遍乌雅在哪儿?”
十一笑着摇头,嘴里说不知道,脚下却有动作。
姚溪桐知道十一会武功,后者却不知她能学会这些武功全靠姚溪桐扔给乌雅的秘籍。
包子铺成立之初,姚溪桐还没有经济实力在大夏境内开设多家店铺,那时候传递信息全部依靠与乌族合作多年的药店。乌雅为此长期在各地奔走,非常辛苦。
姚溪桐体恤她是一个女儿家,担心其在外地遭遇不测,私下给了她几本武学秘籍,让她习武防身。
乌雅不愿意习武,说女儿家不该舞枪弄棒。外出遇险,她凭智慧就能脱身。
姚溪桐对此不置可否,送出去的武学秘籍却没有讨回来。
十一所学武功就源自那几本秘籍,占着这点儿武艺想从姚溪桐手中逃走显然不可能。她身影刚动,姚溪桐就已经拦在前方,伸手卡住她纤细的脖颈。
“你把乌雅藏哪儿了?”
“你杀了我吧,这样你一辈子都找不到雅公子。”
“我不杀你也能找到她,问你更方便一些,院子那么大,我很懒!”
“……”
十一把姚溪桐带到她的房中,从床下拖出乌雅,只见其面色灰白,胸口轻微起伏,模样很像是在睡觉。
姚溪桐先是诊脉,脉象正常,接着又看舌苔……他把所有能用的招都使遍了,乌雅还是昏迷不醒。只好无奈的问:“你把她怎么了?”
十一得意的拿出个黑色的小盒子,“她想对我用蛊,却不小心被自己养的蛊虫咬了一口,真是愚蠢的女人。”
乌雅会用蛊,姚溪桐头一次听说,想想又觉得很正常。乌族生活的区域多半是充满瘴气的深山老林,族人中最隐秘的一群就会养蛊,放蛊。
他问:“为什么乌雅要对你用蛊?”
用蛊和用毒不一样,蛊虫很难培养,有书云: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
费那么大劲儿才能弄出蛊虫,对于十一这种无足轻重的女子,他认为乌雅实在没必要用蛊。
十一看着姚溪桐愤怒地说,“还不是因为你!”
“为我?”姚溪桐没听懂。
“她知道你喜欢北辽公主,生怕我会从中作梗,希望能用蛊虫能控制我的行为,尽量不给你惹麻烦……”
闻言,姚溪桐十分尴尬。原以为没有说出口的情愫可以慢慢疏离淡忘,却不想乌雅心知肚明,并愿意为他的事情暗自操心,如此深情让他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受。
他道:“乌雅对你有恩,上次企图勾引我也就罢了,你怎能如此害她?像你这种不知感恩的人真是留不得。”说着就要动手,十一惶恐的说,“你不想知道怎么救她?”
“拖延时间这招对我没用。”
“我曾偷听她与族人说过如何解蛊,但你不一定能做到。”
“说来我听听。”
“只要有人自愿献上心尖血给蛊虫,则蛊毒可解。蛊虫在我这儿,你看过就知道我说的是真话。”
姚溪桐抢过十一手中的盒子,只见里面趴着一只色彩斑斓,拇指大小的甲虫。
十一面露嘲讽的说,“这是就她养的蛊虫,你只需往心口插上一刀,把心尖血喂给这只虫子,她就能醒过来。问题是,你愿意为她这么做吗?”
姚溪桐笑了,悲悯的看着十一,真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他把指头伸入盒子去逗弄那只蛊虫,嘴里说道:“十指连心,谁告诉你心尖血得往胸口插一刀?”
正说着,盒子里的蛊虫突然咬住他的指尖,一股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紧接着出现了非常神奇的一幕,色彩斑斓的虫子像副放置过久的画卷般慢慢开始褪色,先是紫,接着是篮,随后是红,不多久就变成了一只黑色的虫子。
本能提醒姚溪桐此事不对劲儿,他急忙甩开蛊虫,那虫子却像粘附在他指尖似地,怎么甩都甩不掉。眼见虫子由黑变灰,终于能被甩掉时,他甩掉的只是一个虫壳。
透明的壳子随风掉落,风一吹就化成粉末,他的指尖却是完好如初。
“你居然敢骗我?”他朝着十一大吼,后者苦笑一声,“如此缜密的计策,公子觉得我能想得出,我对你……”
屋里忽然响起第三个声音,“十一,我竟不知你是个如此饶舌之人,更不知你勾~引过溪桐,真是不听话!”本该昏迷的乌雅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坐在地上看着屋里两人。
姚溪桐什么都懂了。
十一只是乌雅顺手救下的女子,无依无靠,做任何事情都只是听命行事。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违背主子,又怎么可能偷听到乌族最隐秘的蛊术。
乌雅既然敢教十一武功,自然有把握控制十一的行为。
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他怎么就忘了乌雅的机警和聪慧并不输于男子。这人真的很聪明,先让十一点破两人之间曾暗生情愫,又暗示其为了心爱之人可以无怨无悔的付出……待他满心愧疚,自然不假思索的信了十一那番鬼话。
还有所谓的心尖血。十一直接说把指尖伸给蛊虫吸血,他肯定会思考一番能不能这样做。一句非常外行的心尖血,却让他在鄙夷十一什么都不懂的同时,放松警惕,贸然把指尖递给蛊虫。
他以为和乌雅无话不谈,殊不知乌雅藏得那么深,居然从未提过其会用蛊。难怪她无需武艺防身就敢行走江湖,乌族的蛊虫比什么武艺都恐怖。
难怪隐耀对她一直充满敌意。身上有蛊虫,人察觉不出,动物却是敏锐的,可惜隐耀不会说话!
“溪桐,你还能说话吗?”
“溪桐,你还能抬手吗?”
“溪桐,除了身体的本能反应,你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是不是?”
姚溪桐一动不动的站着,乌雅没说错,他对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