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豆鹰若飞得慢些就会变成寒号的食物。姚溪桐不问,萧宝儿自然不说。
姚溪桐牵马跟在萧宝儿身后,十分感概的说,“这条山路是辽国开凿的吧,若辽国仍在,只怕大夏根本没有那么安逸的日子。”
萧宝儿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你以为北辽好欺负?若不是……”忽然她止住了话头,寂静的山路上只余下马蹄的回响。
姚溪桐看着她纤细的腰肢陷入了沉思,说话直来直去的人终于有了顾忌,究竟是什么事呢?是不是这件事导致北辽王不理朝政,终日酗酒?
两人沿山道走了半日,赶在天黑之前住进了山路尽头的一个山洞。姚溪桐解下马背上的行囊,将一套北辽衣裙递给了萧宝儿,“我让何伯买的,你试试。”
北辽的服饰以长袍为主,左衽、圆领、窄袖。袍上有疙瘩式纽襻,袍带于胸前系结,下垂至膝。姚溪桐给萧宝儿准备了一身少女的服饰,大红色交领左衽长袍,上绣宝蓝色马兰花,袍带与马兰花同色,与衣裙一起的还有一双刻着金老梅的羊皮靴子。
萧宝儿看着熟悉而陌生的衣裙,恍惚又回到了六岁那会儿。北辽王不让她穿大红色,常说大红色是血的颜色,草原不需要这个颜色。几年后,她终于明白了北辽王的心思,大红色不是血的颜色。北辽王不喜欢大红色只因为她穿上大红色像极了北辽王妃。
看她一直抱着衣裙发呆,姚溪桐问:“不喜欢?还是我在这儿你不方便更换?”
“昨儿才穿过红色,今儿又是,不穿,腻味!”
姚溪桐早有准备,转眼又拿出一套白色的衣裙,“这不腻了吧?”
“我不想梳头!”为了更好地骑马,北辽女子甚少挽髻,极喜欢将头发编成发辫。
若是春夏,发辫中可以插入很多草原上不知名的小花,每个姑娘都像是要把草原妆点在了身上,永远生机勃勃。大夏的姑娘与之相反,非常喜欢死物,萧宝儿看来,玉簪金叉虽美,又怎么美得过鲜活的生命。
“过来,我帮你梳头,喜欢什么样的发辫。”
萧宝儿疑惑地打量着他,“北辽发式你也略知一二?”
“这个自然。”
姚溪桐有双巧手,不但帮萧宝儿梳好了发辫,还将系玉佩的金丝银线拆下来绑在她的发间。等她换好衣裙时,姚溪桐忍不住暗赞,草原第一美人,绝不是浪得虚名。
两人歇息了一会儿,姚溪桐想要拿着火把探一探山洞,萧宝儿却劝他放弃。
“这是一个天然洞穴,里面的支路错综复杂,你跟着我走就好,明儿一早我们就可以到北辽境内。”
她的自信让姚溪桐有些吃惊,一个九岁就离开故土的姑娘为何记得那么复杂的路线?这是北辽王为她准备的逃生通道之一?
出了山洞,姚溪桐仔细将周围打量一番,猛然意识到洞口不远处的瀑布竟是春江的源头。多亏天气寒冷,瀑布早已结冰,否则轰隆隆的落水声足以吓退想从这里进入北辽之人。
下山时,萧宝儿驾驭马匹,姚溪桐坐后面紧紧抱住她的腰,嘴里问:“什么时候进入草原?要不要先帮我找套女子的服饰,我可不想被北辽汉子抓去祭刀。”
“我们先去普达巴拉,之后去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