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被进来的女人给打断了。
只见那个女人缓缓摘下墨镜,唇角微勾,朝复修远笑道:“修远,好久不见。”
“嗨,修远,好久不见。”
顾悦笑靥如花,和照片上别无二致。
路蔓心尖一颤,右手蓦地抓紧了被单,下意识地抬眼看向床边的复修远。
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看着顾悦的眼神也是淡淡,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但……
路蔓的目光转向他微蜷的五指,心不可抑制地刺痛起来。
他越是在乎一样东西,便越是去掩饰自己,这说明什么?
这时,沉默许久的复修远开口了,声音沉沉,带着刻意的疏离。
“你好,好久不见。”
顾悦不在乎地笑笑,转向路蔓道:“路小姐,你生病了?”
路蔓和她根本熟络不起来,回答道:“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其实,我这次来是想问俞宁的的下落的。”
她的话音刚落,路蔓就回答道:“我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告诉顾悦。
对方也不恼,还是笑道:“好吧,看来我还要再加把力了。”说完,偏头转向静立着的复修远道,“修远,一会儿有事吗?我们好久没见了,一起吃顿饭叙叙旧吧。”
路蔓看见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说了句“没空”,便弯腰别把她给抱了起来,轻轻道:“蔓蔓,我们回家。”
回家?家?
埋在他怀里的路蔓嘴角不由溢出一丝苦笑,没有半分喜悦。
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和她提“家”这个词,才会承认她是他的妻子。
她终究只能成为他用来抵抗内心的工具。
呵多么可悲,偏偏她还无法反抗。
眼看就要出了病房,身后传来柔和的呼叫:“修远,最近过得好吗?”
路蔓明显感受到男人肌肉的僵硬,透着一股刻意压制的颤抖。
短暂的沉默后,他缓缓道:“很好。”
说完就走,果断残忍。
身后的顾悦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浮起一层冷意。
大约过了一分钟,办理出院手续的柳清霜走了过来,见病房里空空如也,看见门边的顾悦,问道:“美女,你看到刚才病房里的一对男女了吗?”
见状,她的脸上又重新挂上虚假的笑意,回答道:“看到了,他们刚走。”
闻言,柳清霜有些不满:“什么嘛,一眨眼人就溜了!没意思!”
顾悦眼神一转,试探性地问道:“那对夫妇感情应该很好吧。”
柳清霜愤愤道:“嘁,说实话,最近还真不错,感觉有越变越好的趋势。哎,算了,算了,既然他们这么没良心,我也无所谓。”说完就走,没看到身旁女人渐差的脸色。
怎么可能这样?不是说复修远和路蔓的关系很差吗?可为什么听到的、看到的都完全相反?
不,她不允许事情脱离她的控制范围。
顾悦的指甲抠入手心,面上尽是自信。
复修远一直把路蔓抱到车上才停下,坐上驾驶位,抽出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上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顿时,小小的空间里都弥漫着浓浓的烟味。
路蔓皱眉,掩住口鼻,伸手摇开车窗。
她淡淡道:“别抽了,二手烟对胎儿的成长很不好。”
他转头,指尖夹着还剩半根的烟,静静看着她,任烟自由燃掉,没有任何动作。
她的眼神渐渐黯下去,指甲无意识地在车窗上刮着,刺耳的声音顺着骨骼发大般传到她的耳中。
难道,顾悦不在,他连最基本的关心也懒得敷衍了吗?
路蔓不想在这烦闷的空气中再待下去,抬手就要拉开车门。
还没侧身就被他给按住了手,耳边传来他冷到极致的声音。
“坐好,回去了。”
她回头时,他指间的烟头已经不见了,车窗也全都摇下。夹杂着些许青草味的风灌了进来,吹散了烟味,却无法吹淡她心头的苦涩。
她反抗道:“我不想去别墅。”
“呵,觉得恶心?”他的语气夹杂了一股若有若无嘲讽。
她不说话,目光投向窗外的绿荫。
他冷笑一声,道:“还是说,你想住在外面,以便随时和姓简的见面?”
“你什么意思!”
路蔓和他对视,心里浮起一股被羞辱的感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一时间互不相让。
最终,还是她在他满是讥诮的眼神下别过眼去,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
没用的,输的永远都是她,再挣扎也只能是这个结果。
进别墅时,开门的响声让叶文迪从厨房探出脑袋,笑道:“回来啦。”
可当她看到旁边的路蔓时,脸长长地拉了下来,问复修远道:“如歌呢,她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她玩几天就回来,别担心。”
复修远像是累极了,说完这句话就进了书房,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路蔓自然也不会傻到和叶文迪独处,便抬脚上楼。
“唉,我的如歌还没回来,却要和恶心的女人住在一块,我不如搬出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