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公司大客户的资料,邹远临走的时候压根没跟我交接,我手头上的客户都是裴庄让邓竹安排给我的,中间能合作的只有百分之八十,我好歹是金融出身的,算算合作之后的流动资金根本比不上现在裴庄做出的成绩。
原来他自己手里有大客户啊,我看了一下午,把重点的地方全部圈了出来,然后想法子针对这个跨国客户推销SG在国内地产商中的地位和优势。
我正在做工作,裴庄的紧急通知来了,说是晚上要跟这个客户吃饭,可我还没准备好。
收拾完东西,我坐着他的车去,车上我一直在想怎么组织语言,最好一击即中。
到了酒店门口,大堂经理亲自带我们走进一个大包厢,里面坐着几个中国人和一个外国人,我差点忘了对方派来的是听不懂中国话的外国人。
我瞪了裴庄一眼,他听我在车上嘀咕一路中文也没提醒我要用英文。
他假装看不见似的跟对方打招呼,我也跟在后面笑和问候。
吃饭的时候,我已经打好了腹稿,找准时机把生意上的事用聊天的方式说出来,可是对方似乎不怎么愿意接招。
裴庄除了进来的时候说过话,后来都极少开口,可我听他的英文说的比我好多了。
“格雷先生,我可以邀请您和我喝一杯吗?”我主动朝他举杯,他很绅士地拿起杯子,笑容也比刚才明显多了。
接下来的谈话很顺利,我跟他说了很多向北市的名胜古迹,最后谈到SG做出的各种标志性建筑,合作成功敲成,签、约只是早晚的事。
我喝了不少的酒,一直想上洗手间,知道Mr·格雷松口我才放心地说自己要去洗手间。
离开包厢那种沉闷的环境,我贪恋外面的安静,上完厕所我溜达了一圈,快到我们包厢的时候,隔壁包厢爆发一阵笑声,还有吵闹声。
我皱了皱眉正打算离开,可听到了一个名字让我全身的神经都不受控制了。
“你还不知道啊,这事是SG的裴总一手促成的,宁少被关在了看守所,听说关足了十五天才能被放出来。”
“不会吧!高家那少爷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得罪裴庄了?我看他们两个人面子上挺合的,又是世交。”
“只要跟钱和利益扯上关系的,交什么交,更何况裴庄是个私生子,又不是裴家养大的。”
怪不得我问裴庄高宁的事他不告诉我,原来那天警察来了之后直接把他抓走了,他是为了给我出气吗?心间浮起一丝感动,好像裴庄捉弄我的那些事都不是事了。
晕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许多,我回到包厢,看向裴庄的时候没躲开,而是笑了一下,表情应该有点傻吧,因为我看到了他的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松开了。
事情谈的很顺利,离开的时候,裴庄和我都喝对方握了手。
回去的路上,我问裴庄:“上次你等人家,这次人家等你,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在商场上,最不能吃的就是亏。”他手上有一张纸巾,从出包厢一直擦到车里了。
他有洁癖吗?我拿走他的纸巾,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蹭了蹭。
裴庄瞥了我一眼,没说话,但也没擦手,我低低地笑出了声,喝得有些不清醒的我更不想清醒了。
“谢谢你啊。”我想到高宁的事情,心里对他是有几分感激的。
“你要谢我的多了,说的是哪件事?”他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我抬手想扒开他的眼皮,可想想后果我打消了念头,“确实,不过高宁的事情,我要谢谢你。”
裴庄没问我怎么知道的,也没问我知道些什么,我以为他不打算回应我了,谁知道他缓缓吐了几个字:“打狗也要看主人。”
我满心的感动顿时被一盆凉水浇灭了,我要是再跟他说什么谢谢,我就自己抽自己。
看他毫不在乎的模样,我恨得牙痒痒,自动跟他划清了界限。
回到家我抱着马桶就吐了,陪着歪果仁喝了那么多红酒,后劲上来的时候我自己都忍不住,吐完了之后胃一阵痉挛,疼得我坐在马桶边起不来。
裴庄走进来,嫌弃地瞥了我一眼,直接扔了个毛巾给我。
在我看来他能好心地给我扔毛巾已经不错了,擦擦嘴,我挣扎着起身,摸到怪状拄着保证自己不跌倒。
“不能喝就不要逞能。”裴庄黑着脸。
我撇撇嘴,“你要是能喝,我用得着喝那么多吗?”
话说完之后我才惊觉不对,我在心里告诉自己酒是为了生意喝得,不是为了他,结果我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已经出卖了自己。
我刚想转身,他整个人压了过来,我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却被他一只手抓住举到了头顶,剩下的一只手横在我的腰间,他粗重的气息响在我的耳畔……
“以后,不准对别的男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