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一见之下,直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哎哟喂,我的欣欣啊,你这是怎么了,瞧你哭成了什么样儿了?这一张脸都成包子脸,还有这,这……这眼睛,肿成桃核了。”
“霞姐……”在霞姐那双带着几抹关切的眼眸之中,我勉强按压住了即将崩溃的心神,未语便先是凝噎。
“我说你也别哭了,可人她临死还想着你,把她的银行卡密码留给你,也算是她还想着你,肯定不愿意你为了她如此伤心。”何淑娴又在一旁劝着我。
可是,我只顾着伤心,完全听不进去。
“好了,当务之急,就是把可人送到殡仪馆去,不然,这大热天的,到时候……唉,你也不想让可人的遗体出什么事儿吧。”霞姐半是无奈,无是命令。
“霞姐说得对。”我点点头。
的确,已经不容我再这样什么都不做继续悲伤下去。
可人的遗体告别仪式,也许比不上那些家里亲人成堆的死者,但是,也算是小有规模。
霞姐那天特地带了后宫里的诸多小姐去殡仪馆里给可人送行。
看着可人躺在殡仪馆里冰冷的停尸床上,我心里的悲伤和冷凄,又一阵阵无法自控的溢上来。
霞姐面朝着后宫的诸位小姐,突然挥手:“看看,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姑娘,今天就躺在这里了,所以说,爱情对于做咱们这一行的女人来说,那就是一杯穿肠的毒药。容不得咱们出半点差错沾染上半分。”
我默默的点头,后宫的一众小姐们也都是无限唏嘘。
霞姐上前再次看了一眼可人的遗体之后,转身走到我的身边,她的目光突然瞟向了我,那里面带着一股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做咱们这一行的,沾不得任何的情义,否则,就会引火自焚,一如你眼前的可人。”
我一惊,上次我去后宫找霞姐要阿良的资料的时候,我竟然还天真的以为,霞姐其实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但是,看着霞姐如今的情况,对于可人和阿良之间的那些事情,她却是知道得十分的清楚。
可能比我还清楚,比我知道得还要早。
我抬头看了一眼霞姐,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温度,只有眼角的周围散发着一丁点的同情与怜悯。
只可惜,我想这肯定不会是可人需要的。
如果她真的需要同情和怜悯的话,她就不会决绝的选择以自杀的方式解决她自己的生命。
我的心也在一阵阵的下坠,一开始强行支撑起来的力气,就好像在这一个瞬间突然就用光了似的,身体软软的,找不到任何的着力点。
霞姐看出了我的异样,连忙五指用力,抓住了我的手臂。
“你没事儿吧?”听出霞姐那冰冷的声音里隐隐的关切之声,我摇了摇头,抬手摸上一旁的墙壁,艰难的挪动着步伐,挨到了墙角处,将全身的重力尽数都压在了冰冷的墙壁之上。
我大口的呼吸着,想要将胸腔之中莫名积压的抑郁全部都清换出去。
然而,这整个殡仪馆四周要不是都笼罩在死亡的境地,要不就都是沉浸在一片凄凄之色当中,我的深呼吸于此无济于事。
夜风吹来,我的脸颊一片冰凉,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泪水又再次冲破了我双眼的桎梏,滑出了我的眼眶,流在了脸颊之上。
“欣欣,就让可人在这里吧。”霞姐过来劝我。
我摇头,哽咽着回答:“不,我不要,我想要陪着她。”
霞姐摇摇头,离开了。
何淑娴看了我一眼:“你哭一会儿,也许会好一点。”
我泣不成声,只能用力的点头。
伍胜男、阿媛看着我,又看看可人的遗体,张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也只是留给我一个离去的背影。
她们走了很久很久,我仍旧就着殡仪馆里昏暗的灯光,哭泣着,不愿离开。
尖利的手机铃声打破了黑夜之中的孤寂。
一接起电话,就响起了吴清源那一百二十分贝的怒吼声。
“你他妈的不知道你已经被我包养了吗?竟然胆子那么大,还敢跑回后宫去接活儿。你不懂规矩,云霞难道也不懂吗?”
吴清源的声很大,在这清寂的殡仪馆里显得十分的狂躁。
“还有,你居然为了钱,真的连你妹妹也不管了吗?”
平白无故被吴清源一顿冤枉,一顿臭骂,让我疲惫的心再也忍不下去,我的心神就如同那被绷紧了的皮筋,突然被放开,断裂开来。
我大声的哭起来,一边哭着一边骂着:“你特么的算老几,你还管我,你不就是一个嫖客吗?你还真以为你自己是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