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驿馆之中……思及先前的种种,是我自不量力,才会选择飞蛾扑火,对皇上纠缠不休,给姐姐造成伤害……若是,当日我答应下来,嫁去了鸢国,就不会再有后来的事情了……我不是有心要害姐姐的孩子,只是担心他们并非我皇兄的骨血,唯恐墨国的江山旁落他人手中……而今,我方知自己太过任性,未能洞察事实,误解和姐姐和皇兄……得知姐姐前往积善寺去看望皇兄,我心有感触,越发觉得自己错得厉害……”墨敏哭诉道。
“敏儿……”林纾一声低唤,内心百感交集。
“我知道皇上和姐姐是担心我回到墨国,再伤害墨新和墨婉,这样的顾虑是不无道理的,毕竟是我不知好歹,辜负了姐姐的苦心,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防着我,也在情理之中……但若是,将我送给了鸢国,我再无回墨国的可能,也不会再来丹国,如此以来,彼此岂不都好了……我纵是害怕被幽禁在这冷宫之中,但也深为妹妹和母亲担忧,若是姐姐肯成全,将我赐给鸢国,大家彼此都可以解脱了……”墨敏苦苦哀求,声声是血,句句是泪。
“此事事关重大,你的意愿,我会向皇上传达,你好生修养,勿要多想。”见墨敏话已至此,想起当日大殿上鸢国太子没落的神情,林纾倒觉得这也不失是一种方法,既成全了鸢国的太子,又让墨敏重获了自由。
墨敏含泪点头,见林纾心事重重地离去。
当夜,林纾向赤焰提及将墨敏嫁于鸢国太子鸢烽之事,赤焰未作回答,而是伸手摸了摸林纾的额头,“你莫不是烧坏了脑子不成?”
林纾道:“我体温很正常,也没有说胡话。墨敏实在太可怜了,只怕她会真的想不开。”
赤焰一声嗤笑:“我看撞了柱子的人,是你才对!不然岂会说出这些没头脑的事情?你如今满脑子都是同情心,可知理智在哪里?墨敏现在的脑子比你好用百倍,如果她要寻死,岂会有机会让人救回来?”
“你是不曾见到,那么多的血,我真是吓死了。”林纾心有余悸道。
“亏得你还学过兵法和三十六计,苦肉计不曾听说过吗?”
“你的意思是……”林纾略略有些清醒过来,但仍是不敢相信墨敏会拿自己的命做赌注,要知道力道稍稍控制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她不这么做,你岂会心软?不过人若不是走到穷途末路,也不能采用如此险招。”赤焰沉思道。
“我怕的就是她会真的疯了,或者想不开。”林纾叹气。
“你可想过,她在名义上毕竟曾经是朕的妃嫔,岂好轻易送给他人,岂不是要遭天下人嗤笑?”赤焰苦笑,“你为了她,竟是全然不顾夫君的感受,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林纾道:“正如你所说,不过是名义上的。难道为了所谓的颜面,便置他人的生命于不顾吗?”
“想要让她出宫也不难,只是要委屈墨洁公主了。”赤焰道。
对于皇后的执着,他实在头疼。
“此话怎讲?”见事情有商量的余地,林纾顿时来了精神。
“朕的女人是断然不能送给别人的,即便是名义上的也不行!如果墨敏要嫁到鸢国,便只能让以墨洁的身份出嫁。”赤焰道。
林纾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让墨洁留在丹国顶替墨敏,让墨敏以墨洁的身份嫁于鸢国?!”
赤焰道:“朕原本担心鸢国会因墨敏嫁于丹国之事有二心,现如今成全了鸢国的太子,想必他会更加服贴和忠心。不仅墨敏重获自由,你也可了了一桩心事。”
“如此以来,倒是三全其美了,想必墨洁是不会有异议的。但你不会真的将墨洁关入冷宫吧!”林纾仍是有所担忧。
赤焰道:“后宫之事,你来做主。你成全了墨洁的心愿,以她乖巧的性格,自是不必担忧的。”
林纾又是担忧,“可是,由此以来,墨洁怎么办?难道她从此便留在宫中,不再嫁人了么?”
赤焰道:“朕看她的性子,儿女之情,未必会在意。”
“那是因为她年纪尚轻,且情窦未开,又因身体孱弱,未曾见过更多的人。若是有一天见到那个对的人,自然会心动的。我们成全了墨敏,岂不是害了墨洁?”林纾左右为难道。
“思虑周全固然是好,但若要事事都想明白,岂不是固步自封,难以取舍了?”
林纾倚在赤焰胸前道:“那便听你的吧!墨洁的身体还需要很长时间调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