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放在心上对不对?”
见林纾为自己红了眼睛,凶巴巴地训斥,景信不怒反笑:“你不是担心朕会伤害到其他国家吗?如果这两条腿不能自由行动,其他国家岂不是会安全很多?”
这句话如当头喝棒敲打在林纾的顶门上,她对这个男人是不是太过苛刻了呢?
她可以管制着景信不去侵略其他国家,那么,她能够管制得住其他国家的野心吗?
手掌触碰在红肿的膝盖上,竟是冰冷冰冷的。林纾不由地展开了手掌紧紧地捂在上面,希望可以让他温暖起来。
“纾儿……”景信叹了口气。伸向她发丝的手顿在了半空,他怕一旦触碰到她的身体,就会失去控制,被欲望冲昏头脑。
曾多少次,幻想着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再不放开。但他明白,她需要的是自由,这样只会让她更加疏远。
林纾低下头,放开手,克制住有些失控的情绪,假装去清洗浸泡在盐水中的毛巾。取出后,将其敷在那红肿变形的膝盖上。
然后,卷起另一边的裤腿,已经拿不出仔细查看的勇气,直接取出另一块毛巾热敷在上面。
林纾道:“信,以后我再不会成为你的羁绊和障碍,你理应遵循自己的内心去做自己喜欢并认为对的事情。如果有一天,你占领了羌国,我愿意投降,只请你不要屠杀无辜的百姓。”
他的心,她突然懂了,内心便一下子释然了。
“朕答应你。”景信淡淡地说。
林纾轻抹微湿的眼角,点头,取下一边膝盖上的毛巾,然后拿起调配好的药膏,一边往膝盖上涂抹一边道:“待会儿芥末的辛辣渗透尽皮肤和骨缝会很难受,你需要忍耐一下。”
“好。”他很痛快地应答。
林纾便放心大胆地涂抹起来,将两个膝盖都涂上厚厚的药膏。涂好后,稍稍晾干一下,便用纱布包裹起来,放下了裤腿。
完成涂药后,林纾用手背擦抹了一下额头的微汗,抬头询问:“感觉怎么样?”
“还好。”
“如果待会儿感觉难受,就不要勉强,最好回寝宫休息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帮你清洗和处理,自己不要随便将药弄掉。”林纾交代道。
“好,知道了。”景信微微一笑,表示自己完全服从她的安排。
见对方如此配合,已经顺利完成第一阶段的用药,林纾不由地松了口气,开始收拾有些狼藉的桌面。
“你的身体不宜劳累,这些让宫人收拾便好。朕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见林纾不时地用手去揉后腰,便知她身体不适,就不再过多挽留。
林纾点头:“好,你这边有任何剧烈不适的情况,记得让宫人告诉我。”
景信点头:“好。”
这是很久未曾体验过的温馨感觉了,只要有她的地方,空气就会变得清新舒畅,连室内的温度也变得更加适宜。
林纾再回寝宫,正是心事沉重,却见桌案的位置比早上离开时多出了一样东西,用雪白的绸缎覆盖着。
受好奇心的驱使,林纾上前,捏起白色绸缎的一角,轻轻一扯,绸缎滑落下来,露出一段碧玉雕刻的瑶琴来,这温润的玉色,巧夺天工的雕工,美轮美奂的凤凰造型,使得林纾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
丝绸滑过琴弦,发出轻灵的声响,这细微到情不可闻的琴音恰似拂尘抚过尘封的心灵,一下子让人有一种脱胎换骨,恍如隔世之感。
“这……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激动,林纾的声音有些发抖。
“这把琴名为玉碎,和流光,泣露齐名,为三大宝琴之首。流光宝琴在丹国,想必娘娘早已经见过。泣露先前在璃国,墨国的二皇子,如今的墨国国主游历至璃国,巧遇璃国国主,两人甚是投缘,璃国国主便将宝琴赠予墨濯。”
林纾轻抚琴声,只感觉触手生凉,沁人心脾。这宝琴明明是由一大块碧玉雕刻而成,却取名为玉碎,好生奇怪。
见林纾甚是喜欢,古月又道:“此琴在夏季里沁凉入骨,在冬季里又变得触手生温,听闻琴身的外边是整块的暖玉雕刻而成,而琴身里镶嵌着水晶,所以才能冬暖夏凉。而琴声之美妙,远在流光和泣露之上,娘娘琴艺高超,倒是试试看传闻是否是真的。”
按道理,弹奏如此宝琴,是要先焚香沐浴后,方可弹奏。但林纾因太过喜欢,已顾不得这些。
在琴台前坐下,闭上眼睛,凝心静气地呆了片刻,放空大脑,扫除一切杂念后,林纾这才拂动琴弦,开始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