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她曾经侍奉过你,此事不敢有半分差错啊!”
“此事我意已决,不必再提!”墨阳不耐烦地冷下脸吓唬人。
好吧,暂且不提,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她再打破沙锅问到底,岂不是火上浇油。
第二天,收到梦娇的来信后,林纾马上前往西宫去找周才人。
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她捧着一碗药,往嘴边送。
林纾大喝一声:“不可!”
吓得她一个哆嗦,薄胚瓷碗跌落在地,汤药也撒了一身。
周才人见皇后大驾光临,顾不得浇湿的衣服,紧忙起身慌乱地施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驾到,臣妾有失远迎!”
看着被浇湿后还在冒烟的地面,上面躺着几枚姜片,林纾不由一愣:“你喝的是什么?”
旁边吓呆了的宫人,紧忙回话道:“小主今辰醒来,身体发热,担心受了风寒,因有孕在身不敢乱用药物,所以奴婢就煮了姜汤给小主驱寒。”
已经悬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回归原位,林纾摆手让跪在地上发抖的两个宫人起身道:“你们下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是……”宫人们起身后,战战兢兢退了下去。
房门关闭后,周才人失去了把持,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皇后娘娘饶命……”
林纾道:“你做错了什么?为何让我饶命?”
周才人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如雪:“求皇后娘娘高抬贵手放过我腹中的孩儿,只要他能够平安出生,臣妾做牛做马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
难道她以为她此番找来,是为了责怪她勾引皇上,怀了龙子,要伤害他们母子的吗?
林纾仔细打量周才人的面容,长得只算得上清秀,这副可怜楚楚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很招人怜爱。
“顾源这个人你可认识?”林纾开门见山的询问。
周才人身子触电般一颤,将脸深深地埋下去摇头:“臣妾不认识……”
声音颤抖沙哑,伏在地面上的身体如同筛糠,似乎一阵风都能都将她吹倒。
“你们不是来自同同一个地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邻居吗?真的不认识吗?”
如果不是从梦娇的书信中得知这位周才人和那位林侍卫的关系,林纾也不至于心急火燎地直接找过来,只怕晚一步她的命便没了。
周才人的身体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支持瘫坐在地上,说不出的可怜。
林纾将从梦娇那里得来的书信,送到周才人面前,看到书信上的内容,她的瞳孔从无限放大到失去了光泽,如同两个黑洞一般。
“这个孩子并不是皇上的,对不对?”林纾有些不忍心问下去了,但为了确定事情的真实性,便只能硬着心肠继续下去。
“他……是臣妾自己的……”
在精神即将崩溃的边缘,周才人依旧在做垂死挣扎。
一边担心着说孩子是皇上的,会招致迫害,又担心着说孩子不是皇上的,会连累了她的情人。
“是保孩子,还是保他,你只有一个选择。”林纾捧起她因为过度惊恐而有些发青的脸庞,希望她的神经不要这么快就绷断了。
“不要杀他,是臣妾的错……”
就在她即将闭合牙齿的那一刻,林纾及时地捏住了她的下颌,制止了她咬舌自尽:“你现在不能死,你死了他也活不成了。”
“娘娘……”小动物一般哀怜的眼神。
“我知道你们的故事后,很感动,如果早些知道,也许还能想办法成全你们,放你们出宫,但现在皇上已经动了杀心,我也无能为力。”林纾不无沉痛道。
明明是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地方上的官员为了选秀入宫,升官发财,而棒打鸳鸯。
周才人入宫后不久,顾源随后打通关系,又凭借自己不错的伸手,成功进入皇宫,成为宫廷侍卫。
此人文武双全,处事沉稳,才半年的时间便晋升为侍卫首领,深受皇上器重。
借权责之便,与周才人暗通曲款,珠胎暗结,如今东窗事发,皇上为了保存颜面,而决定将周才人暗中除去,杜绝后患。
“皇上他知道了……”
林纾道:“放弃这个孩子,你们以后还有机会,等现在的风头过了,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出宫。”
“不,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周才人捂着腹部,痛苦地哀鸣。
就在林纾打算进一步劝导,让她保持理智认清形势,从长计议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一个黑衣蒙面男子闯了进来。
一柄寒光闪闪的剑架在了林纾的脖颈上,“冒犯了,皇后殿下!”
“阿源……”周才人失魂地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