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十二日,今日全城皆醉,马大公爷本要留下已经有些醉意的卓飞在公府歇息,可是卓飞却颇为想念自己新宅的大床,于是便辞了马大公爷,在一众亲卫的护送之下,领着众徒儿浩浩荡荡地回了家。
今日城中取消宵禁,是以虽然夜色已深,但知州府门前的巷道里仍有不少百姓等着看卓飞一眼。卓飞骑在马上,一路点头挥手,心中虽美,却也辛苦的很。好不容易才穿过人群,回到知州府门前,只见春雨正在翘首以盼,而她见众人回府,便赶紧迎了上来。春雨先对着卓飞行晚辈礼,可是她的一双美目却偷偷地瞟向了李刚,而见自家夫君黑瘦了许多,眼中登时便是波光粼粼……
卓飞见状,很是感慨,心说有媳妇惦记的人就是幸福,看得咱们这些无亲无挂的人好不酸楚……
“我说春雨啊!为师可是把刚儿完璧归赵了,你赶紧带他回屋去检查个清楚好了……哈哈哈,记得千万要查仔细了!”
春雨闻言一愣,旋即大羞,一跺脚,掩面跑回屋去了,李刚好不尴尬,正在犹豫追是不追,却见恩师一抬腿,对着自己做了个虚踹的姿势,吓得他赶紧从地上弹起,飞也似地去了,引得众人一阵儿哄笑。
卓飞哈哈大笑,眼神一转,忽然看见公爷府的王大管家正站在自己府门口的立柱之后,颇感意外,咦了一声。
而王大管家见卓飞望向自己,忙哈腰赔笑,又赶忙领着一后生迎了过来。
“小的在此恭迎二爷回府,二爷此番立下盖世奇功,来日必封妻荫子,平步青云!”
卓飞哈哈一笑,说道:“老王啊老王!你倒是嘴甜的很。唔,最近你都在这儿么?”
王大管家忙陪笑答道:“确是如此,小的奉公爷之令照看二爷宅院,这段时日,小的都住在此处。”
“哦,那倒是辛苦你了!”卓飞随口说道。
王大管家闻言,忽然收起笑脸,正色言道:“二爷此言差矣,不瞒二爷说,您老此次出征之后,每日小的只要站在这门口时,便会有不少百姓前来询问二爷归来否,初时小的还以为这都是些心怀不轨之人,好生奇怪,可后来打听的人越来越多,且日日不绝,小的方知这些百姓对二爷的敬爱之情实是发自于心也!而二爷全歼敌军,传回捷报之后,百姓们更是如同魔症,每日总有人前来献上瓜果酒肉什么的以表心意,小的本是不收,可这些百姓任凭你万般解释劝慰,就是不听,甚至全不和你废话,干脆撂下东西就走,最后各种物事堵得人连府门都出不去,而且其中大多是吃食,咱府里实在是没法消耗,小的被逼得没办法,便将这些吃食都收拢起来,分送给刚刚逃来城中的流民与孤寡去了。”
卓飞闻言一愣,实在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心中很是感慨的想到:百姓们就淳朴啊!本公子只是做了应做之事,却受万民敬仰,惭愧啊……
“王管家行事得体,甚得吾心,多谢了!”
王大管家见卓飞夸他,喜上眉梢,嘴上却赶紧谦虚到:“这些都是小的份内之事,实不敢当二爷的‘谢’字。二爷受民爱戴,小的与有荣焉……咳咳,说真的,小的宁愿跟这些朴实的乡亲们随心所欲地唠唠嗑儿,也不愿意去受那些来公府拜访的官绅们的阿谀献媚……”
“呀嗬……王管家竟有这般心思,果然是……果然是……”卓飞对王管家的印象可一直都是马马虎虎的,所以今日听他这么一说,颇感惊讶,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儿来形容对方。
王管家明白卓飞所想,忙接口道:“呵呵,二爷是想说小的果然是知错就改,与时俱进了么?”
卓飞哈哈大笑,指着王管家说道:“没错,没错,老王你果然进步的很快,如此甚好,甚好!”
王管家听见卓飞唤他作‘老王’,就知卓飞心情不错,正准备谦虚两句,却见卓飞一指自己身后,问道:“老王,你身后这后生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不知是……?”
“回二爷话,这是小的次子,名辅,今年十八岁,小的刚从广州把他接过来。只是小的教子无方,所以这小子文不成武不就,也没什么大本事,所以这几日里就跟着小的,帮小的打打下手,跑跑腿儿。”王管家谦虚了两句,又回头冲着自己儿子喝斥道:“二爷夸奖你,你这傻小子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快见礼叩头!”
王辅闻言,纳头便拜,并朗声道:“小的王辅拜见二爷,二爷威名广布,如雷贯耳,小的早是仰慕不已,今日能给二爷磕头,实在是小的福份,小的祝二爷长命百岁,公侯万代!”
咦,这小子嘴巴倒是利索!
卓飞一愣,实在没想到生着一张树皮老脸的王管家,居然还能有个这么眉清目秀的儿子,话说这真是他亲生的么?该不会是被带绿帽子还不自知吧……咳咳,邪恶了,邪恶了,老子这是在想什么呢!你看这娃儿嘴巴甜的,实在是颇有乃父之风,颇有乃父之风嘛……
王辅自然不知卓飞已经把他划到野崽子一类里面去了,所以仍是满目激动地望着对方,卓飞被他狂热地眼神盯得有点心生歉疚,于是忙收回自己那恶趣味的假想,一边扶起王辅,一边说道:“起来,快快起来,我说老王你真是太过于谦虚了,你家这娃娃一看就知聪敏伶俐的紧,尔有子如此,夫复何求也!”
卓飞自打来了这个时代之后,首先便受了几个老大不小的徒儿,后来又因和老马猴结拜之故,所以见谁辈份都大,久而久之,搞得本已是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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