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就不觉得是玩笑。
“好好,你没追我。那个警察在哪了?我去见他。”
护士长这才如释负重地松一口气,望了一眼走廊的方向,说:“好像是在你住的那隔离病房里面等你吧。”
“嗯。谢谢了。”
医院里面的消毒味太浓厚了,叶世风皱了皱好看的眉,他并不喜欢这个味道。空气中萦绕着的病菌,无时无刻不在与消毒水做抗争,还不停地袭击着行人。叶世风心想着还有一天,就再忍一天,到时就能快点离开医院。有的人就是那么奇怪,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发现了自己厌恶的地方就会厌倦想要离开,以为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就不会厌倦。只是,即便到达了新的地方,那也是会成为旧地方的。于是,路便会很漫长,不知不觉地走着走着的路早已变成了旅途。
叶世风走到了隔离病房的那条走廊,还没有看到林东锁,倒是看到了一抹可疑的人影站在门前。那人忽然转过身,拿着手里的西瓜刀就往叶世风冲了过去,好像是要砍叶世风。
叶世风真的想笑,这么鲁莽的行动,又怎么可能伤得他一丝一毫?他迎上前就抓着那人一个过肩摔,紧接着那个人就疼地哀叫起来,爬起来又对叶世风捅一刀。叶世风轻松地躲开了锋利的刀,有些不耐烦地抓着那人就是一脚踢飞,再冲上前,揍得他满脸青肿。
“谁派你来的?”叶世风不认为这个人就是那个案子的凶手,既然会狡猾到写在玻璃窗上,还用了步幼京用过的针筒,那么,这个人的心思肯定不简单,又怎么可能笨到自投罗网?
那个人痛得眼泪差点都要不自觉流出来了,不甘心地说:“不能说。”
门外的打斗声惊动了病房里面的人,林朵昔、邓舟羽和林东锁都跑出来了。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就像是看着外星人来到地球一样,滑稽又可怕。
林东锁反应很快地冲上前用镣铐往那人的手上一扣,就说:“师傅,他对你做了什么?”
“想用刀砍我。”叶世风看了一眼已经掉地上的水果刀,他跟这个人不认识,无冤无仇的,他砍他做什么?是谁派他来的?
“以故意伤害罪逮捕你。”林东锁对那个人说。
叶世风等着林东锁把那人送去警局回来再说,于是,先回到隔离病房了。林朵昔可能因为大病初愈,精神好多了,加上只能在隔离病房呆着,还不能到处走散散心,就特别爱说话。
“叶教官,我姐有没有说,她要在哪个国家,跟谁在一起玩啊?会不会带特产回来,会不会拍照给我看?她会不会在陌生的国度遇到了一个陪她度过一生的男人?我特别想要吃外国的食物,是不是跟我们这里的食物差别很大的?”林朵昔好奇地问着,坐在病床上,两腿悬在半空中摇了摇。
叶世风沉默了一会儿,邓舟羽就下了床手舞足蹈地抢先回答:“像你姐性格恶劣的女人,说不定会客死他乡。哪里还会带特产回来啊,照片更不可能有啦。就算她遇到了那种愿意陪她一生的男人,她都是要下地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幸福?食物哪有什么区别,吃到了肚子里都是一样会饱,拉出来的东西都是一样……哎哟。”
看着邓舟羽捂着脑袋,叶世风愤愤地咆哮说:“都说了不准说下地狱了!你是不是想下地狱?”最关键的是邓舟羽胡说也给他说中了林慕昔死了这件事,这才是叶世风暴躁的关键原因。他还要专心破案的,今天却总是出现一些人一些话,不停地重复着‘林慕昔死了’这个讯息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脑袋,让他的心情剧烈波动。
心理医生潘婷说的,把那个人的事先藏在心底,可是旁人无论有意无意地总是把她从他心底里翻出来,就让他烦躁发火,同时汹涌不止的悲伤像病毒癌细胞,迅速地蔓延了下来。他身心疲惫地回想起过去,这让他不得不面对那些跟她成为师徒的时光,那么短暂,犹如盛开的烟花,美丽的让人想要抓住,还是一闪而逝,恢复了寂静的黑夜。
叶世风的沉默,让林朵昔不明白,昨晚他都还好好的,今天她怎么感觉他特别的压抑,好像有什么事刻意瞒着她一样。这会是什么事?难道她想多了?她不停地暗示自己想多了,然而左眼皮开始跳跳了,她心里有些不安,不敢知道却又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