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慨叹,以前单知道屎尿可以除妖降魔,没想到还可以成为战场上一种强有力的武器!
最惨的是王开运,十几个村民追着他泼屎尿,他象无头的苍蝇一样,胡乱地跑着,想要钻进自己的车,但其余九个村的村民,立刻又将他拦了回去!
他气得放声大骂,一边骂着一边双手乱舞,到最后,还是几名特警帮他解了围,他却冲特警怒吼:“开枪,快开枪!”
听了这话,村民们不由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战场上便枪声四起!
虽然,警用防暴枪子弹发射的都是霰弹、催泪弹、致昏弹等低杀伤性弹药,并不足以致命,但因为双方距离很近,还是有很多人受伤、流泪甚至昏迷过去!
一时间,惨叫连连、哭声震天!
因为被泼了屎尿,特警、折迁办及王开运等人,浑身上下臭气熏天、狼狈万分,所以他们也无心恋战,击退村民后,又抓了几个反抗强烈但没有武功或武功稍逊的村民,便迅速撤离了战场!
不幸中的万幸是,防暴枪并不足以致命,所以村民们的损失也并不太大,陈铁、陈刚他们这些武功稍好的人,也大都安然无恙,这让我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了下去。
虽然陈庄的警戒算是暂时解除了,但村民们的心中,却笼罩了一层更深的乌云:王开运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夜,十个村的村民,没有一个睡得安稳!
我在床上也是辗转反侧,努力捕捉着陈庄方向传来的任何一丝声音,好在,除了狗们间或的狂吠外,并没异常发生!
没想到,第二天天刚亮,陈庄方面又传来了激烈的锣鼓声,比昨天更急更密更响,将树上的鸟儿都惊得乱飞!
我连脸都没成得上洗,就立刻拿起相机和手机跑了出去!
让我吃惊的是,这次敲锣的地方,并不是陈庄村口,而是村外一口偌大的鱼塘,鱼塘边,是三层崭新气派的楼房,象小别墅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拆迁机器全都开过来了,特警们也己经将鱼塘和别墅用人墙做成三道警戒线,不准任何人进出!
别墅前面,站着怒目而视的陈铁、抱着小儿子的阿云、颤微微的一对老人以及胆怯地依偎在他们身边的大孙子!
我心中不由一沉,同时意识到: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想到这里,我暗中迅速打开了数码相机的视频功能!
此时,王开运和陈铁象仇人一样,正在互相瞪着!
好在现在,天气阴沉,海鸥并没有象前几次那样给王开运打伞,只是站在他身后,一脸紧张,这让我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
忽然,王开运一字一顿说:“我再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签不签字?”
陈铁坚定道:“不给我相应赔偿,我绝不签字!”
王开运冷哼一声:“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陈铁毫不示弱:“我没签字,强迁就是违法,违法我可以告你们!所以,乐们没有任何理由来硬的!”
王开运却再不理他,而是将手狠狠地往半空中一挥!
立刻,数十名特警箭一般向别墅大门扑去,一部分缠住了陈铁,另一部分则驱逐其父母及妻儿。
陈庄及其余九个村的村民们见状,立刻强行想冲进警戒线内,但特警们又拿出了他们的防暴枪,很快将村民们驱散;村民们再次聚拢,再次被驱散,如此反复!
不知什么时候,别墅门口己经看不见陈铁父母及妻儿了,特警们趁机撬开了院门,并连破两道防盗门,并蜂拥而入,进门见东西就砸。甚至于,拆迁机器又“突突突”地发动起来了,触手即将伸向别墅!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鼻青脸肿的陈铁忽然长啸一声,竟然突破了重重包围,并迅速钻进别墅院子,沿着墙角的水管,迅速爬上了三楼的屋顶,并歇斯底里地吼道:“谁敢拆我的房子,我就和他同归与尽!”
声音如此无助、凄厉和悲壮,望着他屹立着如铁塔一般的身影,我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拆迁机器“突突突”地响了几声,只好被迫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特警们戴着头盔、左手盾牌、右手防暴枪,也很快冲上了二楼!
陈铁立刻捡起楼顶的砖头,谁露头就扔谁,动作快准狠,特警们连防暴枪都无法伸出去!
忽然,我看到一队特警,竟然从另一侧爬上了楼顶,并呈半包围状态,用防暴枪瞄准了陈铁!
我不由失声尖叫起来:“小心身后!”
陈铁猛地回头,但此刻,他就站在楼顶边缘,实在无路可退,情急之下,他随手抓起身边一桶机油,泼向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