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禹宣的脸色顿时转为苍白,他愕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她,许久,才惨然一笑,问:“你看到了?”
“是……我当时,刚好就在旁边。”黄梓瑕低声说道。
禹宣望着她,许久,又问:“所以,你怀疑我是凶手?”
“如今真相还未大白,你有可能是凶手,周子秦,张行英,甚至,我也有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还很难说。”
禹宣看着她的神情,想从上面看出一些关于自己的神情,但没有,她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异常。他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似乎有一块重要的地方被挖走了,但又不知如何填补,让他不知所措又茫然若失。
许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气,说:“是,昨日早上,他对我说过那些话,我不是特别清楚,但又觉得,那应该是跟我关系十分重大的事情。我本来……打算在宴席之后,问一问他那些关系到我的事情,可谁知道,他竟忽然……死在了那场歌舞之中。”
黄梓瑕望着他的侧面,见他神情暗淡,那俊美无俦的脸上蒙着一层抑郁神情,令她的心中也不由得一动,心想,或许对他来说,齐腾的死,也对他影响很大吧。
她将旁边路边的石墩拂了拂,然后在石墩上坐下,问:“你和齐腾,之前关系怎么样?”
禹宣犹豫了一下,说:“我记得……我们并没有特殊的交往。”
“你记得?”
“嗯……可我好像,也有些不记得了。”他按着自己的头,黄梓瑕看见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在突突跳动,让他的脸色也变得青白,有些骇人,“在义父母去世之后,我生了一场大病,那之后,我的记忆好像就有点不对劲了,有很多事情在心里,就像用刀子刻下一样清晰,也有很多事情,变得模糊恍惚,再也想不起来了……”
黄梓瑕默然皱眉,思忖许久,才问:“那么,你的记忆中,关于我拿着砒霜的那部分记忆呢?”
他悚然一惊,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睁大了,恐惧地望着眼前空荡荡的街道,仿佛望见了当初那个令他至今后怕的场景。
黄梓瑕在黑暗之中,眼见他脸颊上的汗涔涔滑下,他艰难地从喉咙口挤出几个破碎不成句的字:“那是……前者,清晰无比,至死难忘的……那种。”
黄梓瑕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在我父母去世之后,曾经寻过短见。”
禹宣脸色苍白,面容上的悲怆隐隐。他转过头不去看她,只哑声说:“与你无关……我只是想随着义父义母而去。”
黄梓瑕轻轻点了一下头,又问:“听说,在你自杀之后,是齐腾救你起来的?”
“是……”
“这么说,他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你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一点都不了解吗?”
禹宣茫然望着她,他似乎想回忆什么,但他的身体渐渐颤抖起来。他蜷缩着身子蹲下来,捂住自己的太阳穴,用力地深深呼吸着,竭尽全力想在她面前保持自己冷静从容的风度,可没有用,剧痛让他太阳穴与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来,他用力地咬着自己的下唇,可下唇都被咬青了,他都无法抑制自己急促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