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下意识回头,却并没有看到他的人,袁芳又拉了我一把,提醒,“前面。”我又转回头,往正前方看去,正好看到他从外面蹙着眉进来,目光是看着我的。
或许是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又或许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可怕,所以人群自动给他让了一条道出来,他便如王者降临般,特别有气势的目不斜视走了进来。
身后,齐婧的哭声越大了,像是受了委屈终于见到了妈妈的孩子一样,将所有的委屈,恐惧和害怕都哭了出来。
若是在晚上,我敢保证,这声音能吓死一条街的人。
秦江灏看着我,说我现在一点都不紧张是假的,可我这人偏偏死要面子,所以脸上故作一派镇定。
他还没问什么呢,齐婧的朋友就将刚才我推齐婧的事添油加醋的跟秦江灏报告了一遍,边上围观的群众也有那么几个不嫌乱似的附和。
总之所有的不好不对,恶毒歹毒心狠手辣都指向我。
人类自来都是这样,单个体喜欢期软怕弱,群势力便喜欢颠倒是非,无论知不知道事情原委,总之哭的那个人就会被他们默默同情成对的,而那个不肯低头服软的便是过分嚣张的。
袁芳想替我解释,我却给了她一个眼神,希望她不要说话。
无论怎样,我不希望不好的事卷进我在乎的人,本来我们三个人的事情,终有一天,是要有个解决的结果的,无论是秦江灏跟我私下默默了事,还是当着齐婧的面,我们三个把话说清,总之都会出一个结果。
反正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且……我就是在等着他的选择。
从小到大的感情,朝夕相处的陪伴,我不信他秦江灏对我半分感情都没有,即使不是爱情,那总归是会有某种情的。
所以我在赌,赌我与他心爱的女人之间,他会更加偏向于谁,其实这也是我刚才为什么不让袁芳为我辩解的原因之一。
秦江灏看着我,没有第一时间去搀扶齐婧,脸色也没有在因听了齐婧和观众们说的事之后有任何改变,依旧淡漠不喜,低沉而高傲,良久他问了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我知道他是在问我,即使,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的不是我。
我也学他一脸的面无表情,“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了。”
他眯了眯眼,“白落落,你还是小孩子吗?当街打人,你觉得还能像以前那样,只要跑得了就没事?”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感情和情绪,眉毛却更皱紧了一些。
我笑了下,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一种很理所当然的笑,“你可以叫她马上报警,让警察来抓我啊,我就站在这里,不跑。”就允许你们两个当众欺负我哥哥一个,就不准我也欺负她一回?
傅言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紧张的说:“落落,不要说傻话。”
袁芳也走了过来,但并不担心,反而很是嚣张的说:“不用怕,即使他们报了警,我也能保我家落落没事。”
秦江灏的目光朝傅言睇去,有些阴冷,傅言皱了眉,与他对视,很是疑惑和不解,但更多的是对于我的偏袒。
突然就觉得我这样的孤注一掷,好没意思。一个和我才没认识几个月的人尚且不用多问就相信我,偏袒我,秦江灏的态度就明显了出来,我却还想着证明什么呢?
其实我知道他不会怎么样我,毕竟我没对齐婧做多过分的事,也明白他不会叫齐婧报警抓我,毕竟我们青梅竹马,可却还是想从他嘴里或者眼神里看出些什么。
我拉了傅言和袁芳往外走,“算了,我们走吧。”说完拉着两人与秦江灏擦身而过。不再转头看他,他也没再跟我说一句话,冷眼看着别处。
其实,我们之间,从小到大这样的闹剧和误会都不少,那时候我们会争吵会狡辩会得理不饶人的逼迫对方,总要在言语上胜过对方。因为小时候的我们只懂得委屈不服和愤怒,根本不懂得心痛,也不会心痛。
但长大后,却越来越懒得争吵了,因为知道越说心里便会越难过,说越多越伤害对方。然后绊了两下嘴,便转换成了沉默的冷战。
很多人都会觉得这样的沉默是一种迁就和退让。却不知这样比放肆争吵还要残酷,因为在沉默中我们心里会更加的埋怨对方,会想很多本来并不是对方本意的事,然后两颗心渐渐走远,再也无法像小时候一样,早上睡起来,或者对方给点好吃的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