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想躲,却已然是来不及了。
她匆忙把还没来得及看完的文件放回去,然后佯装收拾的样子。
电梯门内,隐有光透过天花板那高耸的旋转阶梯上洒下。耳边是沉稳的脚步声,和咔嚓咔嚓细碎的声音。
凛凛抬头望了望,透过镂空的阶梯,便见蓝逐缓缓走下来。
她松了一口气,却也在心里抱怨了一句,这个蓝组长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跑到资料库里来。
“诶,实习生!”蓝逐从楼梯的扶手探出头来,叫了凛凛一声。
“蓝组长,我叫叶凛凛。”凛凛无奈,这组长是故意的吗,谁的名字都记不住?
蓝逐憨笑了一下,单手撑着楼梯的扶手,只是稍稍一起身。那副看上去略显圆润的身体便腾空而起,只是轻轻的一跃,便从楼梯上跳了下来。
凛凛看着这一幕不由心道,谁说胖胖不灵活的?
穿过那摆放密集,且略有些狭窄的书架来到凛凛身旁后,却是不经意的撇了眼身旁的资料架,“对历史感兴趣?”
看着一侧满满有关当年暮川之战的文献记载,蓝逐随口问道。
“嗯,确实有点儿兴趣。”凛凛倒也不隐瞒,只是既没说的很详细,也没矢口否认或掩饰。
蓝逐若有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也没在说什么。
可能是觉得,年轻人对历史感兴趣也不是什么坏事,多了解一些过去的经历过的艰难,才知道当下和平的可贵。
“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送这个。”蓝逐晃了晃手里的委托书回执函。
“冬蔓镇的那份?”看着那封回执文件,凛凛几乎是眼前一亮。
蓝逐点头,之前他还在苦恼这件事要怎么妥善处理才好,结果没想到,凛凛才从办公室离开不久,对方就把委托完成回执书传了过来。
可比起蓝逐的不明真相,凛凛却是心如明镜。
塔洛斯的办事效率还不错,原本还以为以那些镇民顽固不化的性子来说,会拖延个一天半天,没想到竟这么快。
而与此同时,几小时前的冬蔓镇中心地带,委托人家中。
此刻塔洛斯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靠着软垫坐在地板上。一双异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身旁的人,眼底满是冷凝的神色。
那人似被吓坏了,一双手颤巍巍的在委托书上签着字。
塔洛斯等的有些无聊,把玩着手里的那个酒葫芦。虽然早已见识过它融合火焰的能力,却没想到用起来这么方便。
可他只是稍稍一动,那委托人便被吓的哆嗦了一下。手里的笔啪嗒一声落地,爬起来就要跑,却又当即被塔洛斯一把拽住。
塔洛斯那张平日里几乎不带任何表情的脸,安静时漂亮的犹如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偶尔浅笑那么一下,便如同春日里绽来的花,让人移不开视线。
可现在在这位委托人眼里,这张冰冷的脸,却无疑成了‘危险’的代名词。
塔洛斯将他重新提到桌子前,手指敲了敲那张尚未写完的回执函冷声道,“快签。”
那人吓的连连点头,却也是不敢在拖延。
拿笔时,他悄悄偷看了一眼那酒葫芦,又摸了一把自己烧焦的头发,只觉悔的肠子都青了。
谁能怎么都没想到,像云隐这么大的组织,竟也能作出这种胁迫人的勾当。
可他却完全忘记了,明明是他自己贪心在先,才惹来这麻烦。
而那酒葫芦,本是阿七离开时,特地留给凛凛的纪念品。
当然,阿七的另外一层意思是,这东西必要时也可以拿来防个身。
反正它们狐族多得是,需要用的时候自酿即可。所以这只它随身携带的一个,就送给了凛凛。
只是没想到,这个委托人看出凛凛是没什么经验的新晋魔使,便想在从中讹诈一笔。
于是他瞒着其他镇民,以破坏柱结绳和险些毁坏森林为由,向协会提出赔偿。
可是纵然他想的很美,却是疏忽了一点。
没错,凛凛的确是一届新人。可这却不代表,她是个会能够轻易吃亏,且隐忍不发的柔善之辈。
所以当凛凛看到阿七留给她的葫芦后,她便想好了,该怎么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贪心不足的委托人。
只不过,这些事凛凛并没有对蓝逐说。毕竟她做的这些事,用玄昧话说,那就是‘胡来’和‘不合规矩’。
可如今既然事已办妥,那这件事自然也将成为永久的秘密,不会再有人提起。
就姑且让蓝组长当作,是那位委托人良心发现,所以才交了委托书的回执函吧。
两人正聊着,一直小鸟忽然从楼上飞下。落在蓝逐肩膀,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蓝逐挥了挥手,将那只小鸟驱开,“回执函你先帮我放一下,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将手里的文件交给凛凛后,便匆忙离开。
凛凛应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他终于走了,自己找了一半儿的暮川资料还没来得及看呢。
有关暮川的信息很少,大多是一些可以见人的。而那个时期所经历的惨烈,和伤亡,却像是被人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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