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抹了一把脸,待触到那些温热的泪水后,谢承东扬了扬唇,他没有再和良沁说什么,而是脚下不稳,犹如醉酒的人那般,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良沁的屋子。
前院,办公楼。
“司令,您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当心烈酒伤身。”邵平看着一地的酒瓶,再看主位上的谢承东,心中不免忧急。
“你放心,我没醉。”谢承东声音沉稳,即便数瓶烈酒下肚,他的眼睛却还是黑亮而警醒的,没有丝毫的醉意。
“司令。您这又是何苦。”邵平叹了口气。
“邵平,”谢承东放下了酒瓶,手指在自己的心口处指了指,和他道;“这里,永远都别把这里交给一个女人。”
“司令……”邵平刚欲开口,便被谢承东打断,“尤其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谢承东说完,便是笑了,他又是打开了一瓶酒,也不打进杯子里,而是直接对着瓶口饮了下去。
邵平看的心惊,却又不敢多劝,只得离开了办公室,打算去主楼将傅良澜请来,岂料他刚上走廊,还不等他下楼,就见前面走来一道丽影,待那丽影走近些,邵平才看清,来的不是旁人,是齐自贞。
“三夫人。”邵平看见她,简直如同见到了救星,自打那次在总理府遇袭,齐自贞冒死为谢承东挡了一枪后,齐自贞母女在谢承东心里,以及官邸里的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语,谢承东这次打仗回来,也时常去看望齐自贞母女,倘若谁遇上个难事,若能请动齐自贞去谢承东面前求个情,哪怕齐自贞只说一句,都足以抵上旁人说十句。
此番看见了她,邵平立时上前,与齐自贞道;“三夫人,您来的正好,司令正在屋子里喝酒,属下劝也没用,夫人既然来了,还是赶紧儿劝劝司令,少喝一点。”
齐自贞闻言,秀眉便是微微蹙起,她今日穿了件玉色旗袍,十分贴身的料子,勾勒出曼妙柔软的身形,这些年,她的身材一直保持的良好,从背后望去,仍如二八少女般窈窕娉婷。
“我进去看看。”齐自贞也没有多说,径自走进了办公室。
刚推开门,便是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齐自贞关上了门,透过烟雾,就见谢承东正坐在那里,桌上七七八八摆满了酒瓶,烟灰缸里满是烟头,好好地一间办公室,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
看见齐自贞,谢承东吸了口烟,道;“你怎么来了?”
齐自贞走到谢承东身边,看着他因着酗酒,而变得通红的眼睛,她缓缓伸出手,抚上了他的面容。
谢承东微震,下意识便要往后退去,齐自贞却是搂住了他的脖子,她身上透着幽香,眼神中满是幽怨,和谢承东道;“我知道,你在为了傅良沁难过。”
“别提起她。”谢承东皱了皱眉。
齐自贞微微笑了,她的唇瓣上涂了一层密斯陀佛,散发着柔润的光晕,随着她这一笑,更是分外迷人,“你其实都知道,她不爱你。”
谢承东没有吭声。
齐自贞呵气如兰,将身子向着谢承东贴去,“瑞卿,在这世上,爱你的人,一直都只有我。”
谢承东眼底一变。
齐自贞没有再说话,而是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嘴唇。
夜色清凉如水,月光透过窗纱,照进了屋子里,地面上,散落着男人的军装,女子的旗袍。
主楼。
傅良澜这日起的稍晚,她穿着睡袍,刚出卧室的门,就见全珍带着两个丫鬟,已是在那里候着了,看见她起床,两个丫鬟顿时进了卧室收拾起来,唯有全珍站在那里,欲言又止。
“怎么了?”傅良澜睨了全珍一眼,示意她有话就说。
“夫人,昨儿夜里,齐夫人去前院找了司令。”
“那又如何?”
“司令留她,在前院过夜了。”全珍说的十分隐晦,傅良澜却也仍是听了明白。
“此事当真?”傅良澜微微攥紧了手指。
“早起去服侍的陈妈,将一切都看见了。”全珍低下头,有些脸红,“说是屋子里乱的厉害,一地的衣裳,陈妈去的时候,司令和齐夫人还在床上,都还没醒。”
“这个齐自贞,倒是好手段。”傅良澜冷笑,从沙发上站起身子,在起居室里踱着步子。
“夫人,如今二夫人已经失了势,司令这些日子对齐夫人本就十分宠信,再加上又发生了昨晚的事,只怕日后,齐夫人要扶摇直上了,夫人不得不防。”
“我心里有数。”傅良澜声音沉郁,眉目间一片淡淡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