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秦日纲不怀好意的提醒,洪秀全赶紧重新拿起了那道该死的书信细看,然后很快就大吼道:“假不了!如果是假的,超越小妖怎么会在这道书信上提起这么重要的事?妖贼!逆贼!害了朕那么多兵马不够,还要害朕的捻军五旗!妖贼!天杀的妖贼!”
“是啊,如果信是假的,超越小妖怎么会提起这么重要的事?”
蒙时雍一时之间也有些转不过这个弯,然而就在秦日纲建议赶紧设法联络张乐行告知危险的时候,蒙时雍却又突然醒悟了过来,赶紧磕头说道:“天王万岁,臣下明白了,超越小妖他根本不怕走漏风声,因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路上又有妖兵骚扰拦截,我们的信使已经无论如何都来不及把消息送到沃王千岁的面前了。”
“你给朕住口!”洪秀全咆哮道:“石达开妖贼是给了你多少好处,怎么事事处处都帮着他说话?!”
“幼赞王,你是天国的中军正掌率,虽然只是临时的。”太平军的中军副掌率秦日纲好心好意的劝道:“但你还是少和有通敌嫌疑的废翼王往来的好,如果废翼王真是在九江投降被俘时投降了超越小妖,替超越小妖回来祸害天国,通过你对天国军队做出什么不利的事,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秦爱卿说得对,你给朕少和那个石达开妖贼往来!”洪秀全果然把邪火撒到了蒙时雍的头上,指着蒙时雍大吼道:“朕能封你为幼赞王,暂领中军正掌率,也能废了你!”
蒙时雍无奈,只能是慌忙磕头请罪,同时也不敢再开口为石达开辩解,洪秀全则大声怒吼,一再质问石达开妖贼为什么还没有押来天王府?期间火气更大,怒容更盛。
还好,又过了一段时间后,五花大绑的石达开终于还是在天王府女兵的押解下来到了金龙殿上,没有磕头就满头雾水的大喊问道:“天王万岁,臣下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拿我?为什么要抓我?”
“亏你这个妖贼还有脸问!来人,把超越小妖的书信拿给这个妖贼看!”
急匆匆看着女官捧到自己面前的书信,石达开俊秀的丹凤眼当然直接瞪成了铜铃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喊,“冤枉!天王万岁,冤枉啊!这是妖兵的离间计,这是超越小妖设计陷害臣下啊!”
“铁证如山!还敢喊冤?!”洪秀全吼得更大声,咆哮道:“说,你在天京城里,还有那些同党?打算什么时候如何打开天京城门,迎接妖兵进城?”
石达开继续疯狂喊冤,同时又赶紧向正在金龙殿上的蒙时雍求助,只可惜蒙时雍这会已经是泥菩萨过河,已经不敢再为石达开辩解一字半句,所以很快的,洪秀全就大吼道:“来人,把石达开这个妖贼推出去,当众斩首!”
“天王万岁,臣下冤枉!”
石达开疯狂大喊,同时又拼命挣扎,不得不做好拼个鱼死网破的准备,好在蒙时雍还算冷静,突然想出了办法赶紧磕头,说道:“天王万岁,反正石达开这个妖贼已经被抓了,随时都可以杀他,也用不着急在现在。臣下建议,不妨把石达开暂时关入天牢,交给刑部正秋官莫尚书他们审问,看看他还有没有其他同党,然后再依法治罪不迟。”
洪秀全有些犹豫,其实洪秀全心里也有些怀疑吴超越的书信不过是无耻的离间陷害,一相情愿的故意不去质疑,原因其实是有三个,一是从来就不喜欢石达开,二是对洪秀全来说,石达开的利用价值已经微乎其微,杀不杀用不用已经无关紧要,第三则是洪秀全一直在防着石达开和目前还软禁在东王府里的杨秀清勾结,又抢走了洪秀全的军政大权——不过话又说回来,以石达开和杨秀清的深厚交情,还有石达开的为人和太平军现在的局面,这种事石达开还真有可能干得出来。
“天王万岁,如果石达开真的通妖卖国,现在杀了他对天国来说只会更危险。”蒙时雍又赶紧说道:“倘若石达开通妖,他在天京城里不可能没有其他同党,看到石达开被杀,他的那些同党肯定会狗急跳墙,叛变作乱,直接谋反接应妖兵攻城。只有把石达开暂时留下,逼着他交代他的同谋同党,把他的同党一网打尽,天京城才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啊!”
蒙时雍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洪秀全也不得不重新考虑是否应该立即砍了石达开的脑袋,最后招架不住蒙时雍的一再哀求,洪秀全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说道:“也罢,看在幼赞王的面子上,把这个妖贼打入天牢,交刑部仔细审问!再给第天义刘逢亮下旨,叫他即刻捕拿石妖在雨花台的党羽头目,接管石妖留在雨花台的军队!”
蒙时雍松了口气,慌忙替石达开向洪秀全连连磕头道谢,又请旨要亲自押送石达开去刑部天牢,洪秀全点头恩准,蒙时雍忙招呼天王府女兵押解石达开出殿,然后也是出了天王府的大门之后,蒙时雍才抹着汗水冲被五花大绑的石达开说道:“石检点,刚才我是真没办法才那么做。但你放心,为了天国,不管想什么办法,担多大的干系,我都会替你洗刷冤屈,但是现在无法,我只能是先让你到天牢里去委屈一段时间。”
“多谢幼赞王,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多谢。”石达开诚恳道谢,又主动说道:“不过幼赞王,我担心我在城外的旧部不服,会闹事,甚至反抗兵变,到时候不但会白白便宜了妖兵,还会害了我们在雨花台的其他天国将士。”
“那怎么办?”蒙时雍赶紧问道。
“让我写封信给他们。”石达开说道:“我会在信上对他们说明情况,叫他们服从幼赞王你的命令,别白白便宜了那些无耻的妖兵狗贼。”
蒙时雍一听大喜,忙又叫人拿来纸笔,请石达开当场作书写信,石达开却苦笑着向蒙时雍一亮自己被捆的双手,蒙时雍一拍额头,忙又亲手去替石达开松绑,一边解着绳子一边说道:“石检点,拜托你了,一定要请衙天候他们服从天王的圣旨,千万别闹事,他们一闹,我就更难救你……。”
蒙时雍说到这里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力从石达开那个方向撞来,把自己撞得凌空飞起,砸翻了身后的持械女兵,然后还没等蒙时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看到石达开已经大步冲远,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的冲向了西华门大街的西面街口,守卫在天王府门前的女兵根本不及阻拦,同时石达开的喊叫声又远远传来,“幼赞王,大恩不言谢,将来石某必报今日之恩!”
“翼王,我不要你报恩!我只要你回来!”蒙时雍急得哭了出来,挣扎着大喊道:“翼王八千岁,回来!回来!不然我没有办法向天王万岁交代!翼王八千岁,我求你了!”
“翼王八千岁,我这样对你,你就这么回报我?天国将士都叫你义王,你对我义到那里?义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