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只好一起见礼。
“都起来吧,”太后过去坐下,看这情形猜个八九不离十,但神情间并不见恼色,“皇后这是在教训馨儿吗?”
司徒皇后有点尴尬,“妾身……就是跟宁婕妤说说宫里的规矩,没有其他。”
太后表情威严,点了点头,“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本应教会嫔妃们在这宫中该守的礼仪,馨儿出身将门,从来都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在皇后眼里却仍该受教,看来是对馨儿要求甚高,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曾益其所不能’,皇后此举,是要委馨儿以重任吗?”
所有人都傻了眼,司徒皇后更是愕然:委以重任?本宫这般说过吗?她不过是故意让宁婕妤难堪,挫一挫这个所谓“将门之女……”的威风、知道自己的分量而已,哪里牵扯到这许多了?
“是,妾身身为六宫之主,教会各位姐妹该守的礼仪,是妾身的责任,妾身、妾身一向--”
眼见司徒皇后有些下不下台,场中气氛也有些尴尬,苏昭仪适时接过话来,解了司徒皇后的围,“太后恕妾身多嘴,皇后娘娘一向律人律己都甚严,对馨儿的心也是好的,倒叫妾身们妒忌了呢,能得皇后娘娘指点,妾身等想必也是受益匪浅。”
被她这一恭维,司徒皇后顿时无比受用,也找到了台阶下,“苏昭仪谦虚了,太后恕罪,妾身原也是一番好意。宁婕妤,你可是心有不服吗?”
“妾身不敢,”宁婕妤面色淡然,眼神平静,不管她心中作何念想,至少从表面上,旁人看不出她有一丝一毫的怨恨来,“妾身蒙圣上天恩,得以陪侍君侧,举手投足皆该打醒十二分精神,皇后娘娘肯不吝指教,妾身感激不尽,何来不服之说。”
司徒皇后大为满意,点了点头,“你明白最好,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表情淡然,“皇后管教嫔妃,哀家不会多言,一切就依皇后的意思。”
司徒皇后暗暗松口气,“宁婕妤,起来说话吧。”
“谢皇后娘娘,谢太后。”宁婕妤起身,膝盖有些刺痛,但忍下没有出声,面色如常,站到了一边。
司徒皇后客气地道,“不知太后驾临,有何吩咐?”
太后道,“哀家听皇上说,皇后要大办哀家的六十大寿,此举就免了。”
司徒皇后笑道,“这怎可免得!太后六十大寿,应该举国同庆才对。”她还想利用次机会,给玉琅多挑几个背景深厚强硬的女子做侧妃呢,不大办怎么行。
太后表情严肃地摇头,“皇上向来节俭,哀家也不在意那些虚荣场面,何况弄影殿大火,那么多条人命所去不远,实不宜如此张扬。”
说到这事,聂昭仪就悲愤难言,抽抽搭搭哭起来,“多谢太后惦记,妾身……”
苏昭仪暗暗冷笑,太后哪里是惦记你,这是在心疼弄影殿上烧毁的财物呢。
太后看了聂昭仪一眼,并未多言,“皇后不必多说,此事哀家已跟皇上说过,简约些就好,哀家不想死后留什么骂名。”
“太后言重了,”司徒皇后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太后吩咐,妾身敢不从命。”
太后亦不再多说,起身离去。
司徒皇后大概觉得宁婕妤的态度不错,脸色也缓和了些,“宁妹妹,苏妹妹,你们几个初进宫中,与她们互不相识,本宫为你引见众姐妹。”
“是,皇后娘娘。”
当下司徒皇后便为她们互相介绍,不管众人心里如何想的,表面上的事儿,还是得过得去。
一番介绍之后,苏昭仪一脸谦逊地道,“灵璧得皇上错爱,受封后宫,若有什么地方不合规矩,望各位姐妹莫要同灵璧一般见识,多多指教灵璧,灵璧感激不尽。”
“姐姐很会说话呢,”严美人咯咯地笑,像小孩子撒娇一般,笑容明朗,应该并无恶意,“姐姐就不用客气啦,既然都是皇上妃子,便应好好相处,侍奉好皇上,是不是,皇后娘娘?”
司徒皇后微一颔首,对苏昭仪的懂事还是很满意的,“妹妹放心,既然入了宫,便是自家姐妹,若是有什么事,只管说一声,做姐姐的能帮就帮,断不会只是看着。”
本来她还以为,苏昭仪仗着苏默然的受宠,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呢,却没想到苏昭仪把身段放的这么低,她纵使有心为难,也找不着由头。
“多谢皇后娘娘。”苏昭仪回她们一笑,目光坦诚,越发让人看不透她心中所想。
聂昭仪冷哼一声,心中自是愤怒,但慑于司徒皇后威严,她亦不好当面发作,因而脸上虽有笑容,目中却无笑意,不冷不热地开口,“苏昭仪客气了,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做凤凰,若是没有特别的本事得皇上另眼相看,也帮不到这一点,我可是自愧不如呢。”
也不怪她这样说,她从入宫到现在得封昭仪,可是苦熬了六年之久,可苏昭仪才一入宫就能跟她平起平坐,她心里能不膈应吗?
苏昭仪却并不恼,仍旧谦逊地道,“聂姐姐客气了,姐姐先于妹妹入宫,自然是树大根深,左右逢源,妹妹就算得皇上恩宠,也是皇上图一时新鲜,哪比得过姐姐深知其中利害,妹妹年幼不懂事,还得请姐姐多多照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