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受不了落到如此下场,脾气越来越暴虐,吵的府上鸡犬不宁。而段姨娘等人见老爷这样,也一直在打小九九,真要惹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好。
木紫槿冷笑一声,“父亲根本就没受到教训,他是恨不得所有人都比他过的还惨!再说要是这个时候让他好起来,他越发不会让母亲有好日子过!”
“那怎么办?难道要一直让老爷这样下去吗?”金氏头疼地抚着眉心,“我是怕时间一久,木府会大乱。”
“谁敢,只管试试,”木紫槿挑眉,“许姨娘的下场,他们都忘了吗?对了,母亲,你的腿怎么样了?”
水婷正好奉上茶来,闻言高兴地道,“王妃,夫人已经能走好几步了呢!”
木紫槿大喜,“真的吗?母亲,快,快走给我看!”
金氏竟如少女般羞红了脸,嗔怪地瞥了水婷一眼,“你这小丫头,急着献什么宝,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腿的确是越来越有感觉,现在没人扶着,自己能走两三步,要是有人扶着,走十几步也没问题,这要是在以前,根本就想都不敢想。
“当然是大喜事了,夫人不是说要给王妃个惊喜的嘛,”水婷一言道破,上前从另一边扶起金氏,“夫人,快走走看!”
“母亲,慢点。”木紫槿小心地扶起母亲,但觉入手那样轻,仿佛稍稍一个用力,就能将母亲给扔起来一样。
金氏颤颤巍巍站好,慢慢迈动步子。
这两天走的多,腿脚已经很习惯了,加上有两人扶着,她信心倍增,两三步以后,就走的相当熟练。
木紫槿喜不自禁,“母亲,你真的能走了,太好了,太好了!”
水婷也笑的合不拢嘴,“王妃,慢慢松手,夫人自己能走的。”
木紫槿点头,两人慢慢松开手,但都张长双臂护在一边,紧张地看着金氏自己迈出一步,又迈出一步去。
“母亲,慢点,不着急,慢慢来。”话是这样说,可木紫槿明显比金氏还要紧张,鼻尖上都见了汗。
金氏自己走了有五、六步,就觉得双腿酸胀难言,膝盖一转,就要跌倒。
“母亲小心!”木紫槿和水婷赶紧扶住她,重新回到轮椅上坐下。
金氏不好意思地道,“老了,不中用了。”
“哪里,母亲恢复的很快!”木紫槿喜滋滋给金氏擦汗,“这事儿急不得,慢慢来,母亲会越走越好的。”
“大姐,你会走了,真是太好了!”段姨娘和木青槐一起过来,刚才的情景她们也看到了,心里再气再不甘,面上也得表现得兴高采烈,那笑容总是有些假。
木紫槿笑容一冷,“段姨娘有什么事吗?”
段姨娘倒是不觉得尴尬,仍是笑道,“王妃回门,妾身想着帮大姐照应着,有什么需要妾身做的,请王妃和大姐吩咐。”
金氏道,“这些天也多亏的段姨娘里外张罗着,辛苦了。”老爷和她都坐到了轮椅上,许姨娘又死了,其他几个妾安分是安分,就是顶不上台面,段姨娘反倒成了个能干的。
段姨娘赶紧道,“大姐太见外了,我什么都做不了,就等大姐吩咐一句,我跑个腿罢了,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木紫槿微一点头,“既然母亲这样说,段姨娘就不必谦虚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木府的事上上下下有我母亲做主,你最好知道自己是谁,明白吗?”
木青槐顿时怒了,才要发作,忽又安静下去。
段姨娘方才扯了她的袖子,见她没吭声,这才下心来,一迭声答应,“那是那是,王妃放心好了。哦,对了,妾身方才听青槐说,皇上现在就要选秀,可有此事?”
木紫槿微一怔,“现在?不是到年后吗?”
段姨娘看她的样子不似作假,堆起满脸的笑,“那看来是皇后娘娘新近下的旨意吧,不知王妃可曾进宫,皇后娘娘中意的是什么人?”
木紫槿一听她这毫不掩饰的话语就明白了,摇头,“不曾,选秀之事由皇上皇后亲自做主,旁人插手不得。”
“这样吗,”段姨娘略有些失望,却仍是不死心,“妾身听说皇上对王妃很是……重视,王妃预言到了皇宫的一场大丧,这选秀之事,皇上会不会……”
木紫槿暗道原来这个时代八卦的速度也如此之快吗,皇宫大火不过是昨天的事,连段姨娘都知道了?
金氏脸色一沉,“段姨娘,你小心说话!紫槿哪懂什么预言,只不过凑巧罢了,这种事岂能乱说!”
她可不希望女儿跟皇宫的事牵扯上什么关系,偏偏段姨娘还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她能不生气吗?
段姨娘赶紧道,“是,大姐,我并未乱说,只是……”
“好了,此事别再提了,”金氏冷冷打断她的话,“你去厨房看看酒菜准备得如何了,这就开席吧。”
段姨娘不敢再多说,但仍不甘地向木紫槿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这才领着木青槐出去。
木紫槿暗暗冷笑,段姨娘身在内宅,还没吃够女人之间争宠的亏吗,还拼了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却觉得是在给女儿谋出路,也着实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