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许姨娘,你生养过,当然知道女人怀胎,头三个月是危险的,能不能保住这一胎,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祝你成功。”木紫槿扬了扬手,施施然走人。
木红竹气极大叫,“木紫槿,你什么意思!”
“别叫了,她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她就想要我孩子的命!”许氏目露凶光,“因为她知道,只要我生下儿子,就是木府唯一的男丁,金妍若就更别想在翻身,所以她一定会对我的孩子下手!这个贱人,当初怎么就没死,一了百了!”
“娘,那怎么办!”木红竹也害怕起来,“这孩子可是咱们的护身符,万一让木紫槿给祸害了,父亲一定会重新过问库房财物的事,不就全完了!”
“所以,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许氏咬牙切齿,“红竹,你一定要让人盯好木紫槿,千万不能让她靠近我的暖心院半步!还有,以后我所有的吃食,都要由水涓和赵妈妈负责,怎么也要把孩子平安生下来!”
水涓是一直跟着她的,信得过,赵妈妈则是她的奶娘,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人,当然全心全意对她,自己人没问题。
木红竹点头,“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我会让人盯好木紫槿的。再说她马上就要跟淮王成亲了,只要她离开木府,就别想再伸手管咱们府里的事。”
说到这个,许氏也是稍稍放心,“说的也是,再坚持几天就好了,只要木紫槿一走,木府不还是我说了算?”就是可惜了那些莫名其妙失踪的财物,她敢肯定,一定是木紫槿拿走了,可她没有证据,实在是奈何不了木紫槿,这可怎么办。
“安玮,你来的倒快。”
木紫槿笑眯眯地看着安玮,忽然觉得身边有了个得力的、值得信任的帮手,是件很愉快的事。
“属下来了一会儿,刚刚在前院见王妃发威,就没现身。”安玮抱拳行礼,也挺开心的。王妃不但是她的主子,也是她的姐妹,能跟在王妃身边,是她的福气。
木紫槿摆了摆手,“罢了哟,我还不想让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切不可属下属下地叫,以前什么样,还什么样。”
安玮道,“是,王妃。那,许姨娘的事,王妃有什么打算?”
木紫槿苦笑一声,“我现在才发现,我远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心狠手辣,好像报仇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做什么。”
“是,因为王妃太心软,”安玮眼神一利,“要报仇就不必顾忌那么多。”
“可许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终究是无辜的,我下不了手,至少现在不行。”木紫槿摇了摇头,无法想像一个还没出世的小生命毁在自己手上,她以后的日子还能不能安生。
安玮追问一句,“那段姨娘呢?小姐是打算放过她了?”
木紫槿冷笑,“可能吗?段姨娘又没有怀孕,她害我母亲一点不比许姨娘少,我为什么要放过她?”
“那王妃安抚段姨娘是为了什么?”安玮方才已看到木紫槿阻止段姨娘申冤的眼神,莫不是另有打算。
木紫槿怡然自得,“用许姨娘的话说,当然是让她们狗咬狗了。”
安玮皱眉,还是不明白。段姨娘都被打个半死关到柴房了,还能将许氏怎样?
木紫槿招手,“附耳过来。”
安玮伸过耳朵去,听了一会,忍不住笑了,“王妃高招。”
深夜,木府安静下来之后,暖心院忽然出现一道黑影,速度极快地在院中扫视一圈,而后在院里比较隐秘的墙根下,忙碌起来。
值夜的丫鬟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谁料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忽然软倒下去,仿佛睡着了一样。
约摸一柱香功夫过后,来人起身,满意地拍了拍手,悄无声息地离去。
第二日一早,段姨娘身边的丫鬟水芝急急到前厅来,对正在喝茶的木鲲鹏禀报,“老爷,段姨娘有事求见。”
木鲲鹏喝道,“贱人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她说见就见?滚下去!”
水芝吓的直哆嗦,“老、老老爷,段姨娘说她、她知道库房的财物在哪里,所以--”
“什么!”木鲲鹏大为意外,“来人,把段绮烟带上来!”
管家赶紧应一声,让家丁去叫人。
不大会儿,段姨娘被管家扶着,忍着背上的疼痛,一步三晃地过来,未语先哭,“老爷,冤枉……”
“住口!”木鲲鹏不耐烦起来,“快说,宝贝在哪儿?”
“老爷,我、我昨晚听我院里的丫鬟过来说的,说是见咱们府上的二黄不知怎么的,挣开了链子,在草丛里啃咬东西,她过去看了看,原来是柄玉如意,她拿来给我看了,应该就是库房的东西。”
“在哪儿!”木鲲鹏大喜,“快给我!”
段姨娘有气无力地吩咐水芝,“还不拿给老爷看看?”
“是,段姨娘。”水芝转身跑下去,很快又回来,把东西递上去,“老爷请过目。”
木鲲鹏一把夺过来,用袖子擦了擦,惊喜道,“正是,正是!好宝贝,原来你在这儿!”这柄玉如意还是当初木家发达时,先皇恩赐的,价值千金,一直被他视为传家之宝,现在总算是失而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