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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紫槿冷冷看着他,不为所动。
“你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对吗?”元玉琅嘴角笑的更残忍,“你猜本宫看到了什么?哎呀呀,斜坡下一堆白骨和几截断肢,估计是被什么野兽给吃了吧,你觉得呢?”
吃你妹。木紫槿冷笑,如果淮王没有替她探寻过沈睿渊的踪迹,或许她会相信,不过现在么,她就只当是在看跳梁小丑好子。
“怎么,你不相信?”元玉琅大为诧异,她的反应未免太平静了点,“当然本宫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就只瞧见一半只胳膊上的手腕处戴了个湖绿手镯,右手小指甲还少了半边,是不是他?”
木紫槿低下头,似乎伤心到说不出话来。
元玉琅大为得意,笑吟吟等着她发作,说不定还会因为恨极了他而对他动手,那她“刺客……”的罪名坐实,直接将她斩杀当场,就算四皇叔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他当然不可能再去看沈睿渊死没没,就是故意这么说而已,至于沈睿渊身上的特征,也不过是那天匆匆一瞥间所看到,此时记起来罢了。
“大殿下,”木紫槿忽然抬起头,冷冷道,“你真恶心。”
元玉琅呆了呆,顿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说罢猛地扬高了手,狠狠落下。
“你敢。”淡如春风的声音,其间蕴含的杀机却沁人心脾,冷如骨髓。
四皇叔!元玉琅狠狠咬牙,唯有收手。
木紫槿忽然手捂胸口,身体晃了晃,颓然倒下。
人影一闪,元苍擎把人接住,冷目如电,“你伤了她?”
“不是我!”元玉琅大惊,后退两步以示清白,“四皇叔,你也看到了,我并没有打到她!”对这个皇叔,他还是相当忌惮的,至少现在不是与之闹翻的时候。
元苍擎抱起木紫槿,森在道,“她若有事,本王绝不饶你!”说罢飞身而去,木紫槿气息不对,怕是有生命危险!
回到淮王府,他直接把人带进房间,放到床上,才发现她黑色蒙面巾已经被血染透,气息也很微弱,脉相更是极其微弱,竟似命不久矣!
“王爷,王妃怎么了?”安玮倏然进来,见状大为吃惊。
“不大好。”元苍擎脸色铁青,“拿药箱来,快。”
“是,王爷!”安玮的心直沉下去,王爷都说“不大好……”,看来情形非常凶险,怎么会这样?
拿来药箱,元苍擎即刻替木紫槿施针,半个时辰后,她又吐出好几口暗色的血,紧皱的眉倒是舒展开了,气息却更见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了这口气。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王妃又受了伤吗?”安玮虽不懂医,也看得出来,王妃的命只剩一口气吊着了。
元苍擎脸色铁青,摇了摇头,“是旧伤。”
安玮不解,王妃的旧伤不是都医治过了吗,就算她的伤情有反复,依王爷的医术,她也断不敢严重到如此地步吧?
“照顾她。”元苍擎起身出去,普通的伤药对木紫槿已经无用,得另外想法子。
“是,王爷。”
元苍擎这一离开,大半天没有回来,木紫槿开始高烧不退,不胜其寒般瑟瑟发抖,偶尔睁开一下眼睛,眼神也是茫然而空洞,接着就又陷入昏迷,这次身心俱遭重创,几乎有度不过此劫之势。
“这可怎么办?”安玮拿冷手巾替木紫槿敷额,摸着她火烫一样的身体,又急又无法。
如果连王爷都救不了王妃,宫里的御医就更不用想,难道要眼看着王妃死吗?
好在刚过晌午时分,元苍擎终于出现,将一碗黑乎乎,散发着难闻药味儿的药汁端进来,递给安玮,“喂她喝下去。”
“是,王爷。”安玮接过来,一手揽着木紫槿,另一只手舀起一小勺药汁,送到她嘴边。
可她却因为痛苦而紧咬着牙关,药汁顺着她嘴角流下,洒的到处都是。
安玮皱眉,捏她下巴,可她的牙关咬的太紧,就不得不加大力道。
“放手,这样会伤了她,”元苍擎皱眉,坐了下去,将自己一根手指塞进木紫槿牙齿间,“喂。”
大概察觉到异物的侵入,木紫槿不满地皱眉,狠狠用力咬牙,元苍擎手指上即有血慢慢渗出来。
安玮心中不忍,“王爷——”
“快点!”元苍擎眼神一厉。
“是!”安玮不敢怠慢,赶紧喂给木紫槿一勺药。
药汁入口,木紫槿不得不喉咙一动,咽了下去,呛的咳嗽起来。
元苍擎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见她不咳了,就要安玮再喂。
如此反复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总算喂木紫槿喝下大半碗药去,安玮替她擦干净嘴巴和脖子上的药汁,轻声道,“王爷,这药能救王妃吗?”
“不知道。”元苍擎面无表情地包扎着手指上被咬到血肉模糊的地方,冷冷回一句。
“……”那就是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