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从内而外散出的光华与威慑力,无与伦比——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满脸血污的话,这份威力会再添几分。
木鲲鹏脸色都有几分难堪,“紫槿,你有话就说,动什么手。”
木紫槿冷笑,“父亲难道看不出来吗,有些人就是欠收拾,之前他们骂我欺我辱我,我想着给母亲积些福分,也就算了,可他们却变本加厉,谋害起我来,我若不出手,他们还真以为我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许氏等人脸色已经很难看,更是暗暗吃惊,小贱人原来有这样深的心机,还以为她除了任意妄为,什么都不懂呢。
“都给我听着,我是木府嫡女,是你们所有人的主子!给我看清楚这些妾室庶女的真面目,以后谁再帮着她们欺我害我,我要你们的命都是轻的,听到没有!”木紫槿声色俱厉,血污的脸有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谁不胆颤心惊。
许氏都要压抑不住怒气,“紫槿,你要闹到什么样?什么真面目假面目,谁还把你怎么样了不成?”
木紫槿森然看着她,“你说呢?许姨娘,不要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想要取代我母亲的位置,不妨告诉你,木府的当家主母永远是我母亲,你这辈子都休想!”
“你——”许氏脸上阵红阵白,每次从木紫槿嘴里听到“许姨娘……”三个字,她就觉得就像三记响亮的耳光,打的好不狼狈!“老爷,你看她目无尊长——”
“擦,你算哪门子尊长!”木紫槿从不把她这套向父亲撒娇取巧的本事放在心上,鄙夷地骂道,“许姨娘,你不用跟父亲使什么狐媚本事,我不吃这一套!木红竹和木青槐指使丫环给我下毒,这谋害嫡女的罪名她们是坐实了,必须送官法办,你和段姨娘就等着给她们送牢狱饭吧!”
木红竹等人都大吃一惊,这话自然不假,可她们是万万不能认罪的,否则要进了牢狱,还谈什么进宫当皇妃?
“老爷,你就真由的紫槿这么闹下去吗?这件事分明是她一个人弄出来的,哪里就是红竹谋害她了,你可一定要给红竹做主啊!”许氏暗里恨的咬牙切齿,面上还得一个劲儿诉冤。
要知道她如今能在木府顺风顺水,可全仗着老爷的宠爱呢,所以这根救命稻草一定要抓牢了。
木鲲鹏一开始也是吃惊于木紫槿成了这样,他对许氏一向是宠爱有加的,看到她这样可怜兮兮,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紫槿,你有完没完?是你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力,拿了不干净的东西给你,你才成了这样,跟靖荷有什么关系?什么谋害嫡女,不过是家丑,你还嫌平日里不够丢人吗,宣扬什么!”
许氏抹着眼泪,得意地看了木紫槿一眼:看到了吗,老爷只会向着我,你说什么都没用。
木紫槿不停地冷笑,这就是她的好父亲,这就是从来只以自己利益为重的男人!原本以为她能请到温公子,凭着她的美貌能够得皇上眷顾,所以才会对她客气几分。
可是现在呢,一旦发现她容貌毁了,什么都指望不上了,就像对待烂桃烂杏一样,说扔就扔,毫无半点亲情可言!
“可不是吗,三妹,我看你是糊涂了吧,我跟大姐以可能害你呢?一定是水蓉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话,要来害你,跟我们可没关系。”木青槐一脸的事不关己,就凭三妹这样,根本奈何不了她们。
正吵闹间,管家跑了进来,“老爷,夫人过来了。”
木鲲鹏眉毛一竖,“她来干什么?”废都废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来凑什么热闹!
轮椅吱嘎的声音传进来,水婷已把金氏推到院子里来。“紫槿?”
木紫槿赶紧过去,“母亲,你怎么过来了?”心里却也明白,她这边动静闹这么大,母亲怕是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往常闹起来的时候,母亲也是无能为力,可这次动静太大,母亲这是沉不住气了。
“我听说你出事了,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氏脸向着她的方向,表情凝重肃穆,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不过万幸的是,她现在看不到木紫槿此刻的样子,否则哪能如此平静。
许氏道,“大姐——”
“我在问紫槿话,你插什么嘴?”金氏毫不客气地训斥一句。
“我——”众目睽睽之下,许氏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差点没骂出来。好啊,一个瞎眼残废的,不管事几年了,今晚怎么还突然摆起架子来了,给谁看呢。
木鲲鹏厌恶地道,“妍若,你这是怎么说话呢?靖荷也没说什么,你骂她做什么?”
金氏冷冷道,“老爷,我是木府的当家主母,教训一个妾室几句,还说不得了?”
“你——”
“大姐,我可不是妾室,我是老爷的平妻。”许氏提醒她一句,还得意呢。
金氏将脸转向她的方向,“平妻也在正妻之下。”
许氏登时语塞,恨的心口疼。她当然知道平妻在正妻之下,如果不是魏王朝有规矩,平妻永不能被扶为正室,她会甘心一直置于金氏之下。
木鲲鹏不耐烦地挥手,“行了行了!妍若,这里没你的事,你别跟着掺合,回你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