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缩了缩脖子,对着那些直属卫兵说道:“还不快将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给压下?!你们还在等什么!”
带头卫兵脸上的鄙视更深,但仍是不卑不亢的说道:“逸帝有命,只准许我等守着殿门。”
“她这种女人肯定心怀不轨!你们快点抓起来才是!”
“我们只听从逸帝之命。”
转折之意便是:你给老子闭嘴!
坦白说,对比了魏梵和这钟碧琪,在场的卫兵无一例外,都觉着,唯有这样的女人才是配得上他们的王者,坦然处之,不需要衣服饰品的衬托,那雍容华贵的气息都一展无遗。
钟碧琪气得脸都红了,但很快,她笑了,道:“你是来参加我与王的大婚吗?”语气里,尽皆得意。
此话刚落,魏梵的瞳孔猛地一缩,她开始往前走,一步步的,那守着门的卫兵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兵器,一脸紧绷的盯着魏梵。
“停下!”
“我命令你停下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站住!”
魏梵没有理会卫兵的紧张,没有理会钟碧琪的得意洋洋,她的眼睛只有那一扇紧闭着的门,以及从里头传来的幽幽的烛光,她的眼色,更幽深了。
就在她靠近了殿门,所有的卫兵拿着兵器就要冲上来将她押下去的时候,魏梵开口了。
“尽皆给我,退下!”
瞪得,一阵兵器噼里啪啦的响,全部掉在了地上,那一众的亲卫兵强忍跪下去的念头,纷纷僵在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难以置信,这阵恐怖的威压竟是从一个女人身上发出的!
他们可是历经了战场的鲜血洗礼才得以晋升亲卫兵的人啊!
在她的面前,他们竟无法动弹?!
魏梵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此时,她已经站在了门前,距离那扇木门不过是一步之遥,但她没有前进。
“炎罗,我知道你在里面。”
话音刚落,钟碧琪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预感,她的直觉告诉她,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快要离她而去了,因为这一个女人,这怎么可以!
她害怕大喊:“给我拦下她!抓她去天牢!快来人啊!”
魏梵咻得转过头,那双能令人窒息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她,红唇轻启,一个字蹦了出来:“滚。”
“碰”的一下,钟碧琪狠狠的栽倒在地上,摔得七魂八叉,她身后,竟没一个人来扶起她。
魏梵轻笑出声,嘲讽的对着里头说道:“你要用这样的人来羞辱我吗?”
“你在恼怒我五年前的逃离吗。”
“一怒五年,你当真狠心。”
房里依然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在里头一般,魏梵的心沉了,怒气更胜。
“宝宝出生了。”她突然说道。
房里突然传来的异动,很轻微,但是魏梵知道,他听见了。
“我为他取名,莫悔。”
“莫悔,小名小悔。”
“他一直吵着要爹爹,我便带了他过来。”
话音一转,“莫尘逸,你从未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最后一句话,包含着深沉的责怪。
然而,却依然没有开门,仿佛他与她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一个被关上的门。
魏梵突然间,心底产生了一抹荒谬,对自己的荒谬。
她一路走来,一路带着莫悔,一路成就圣灵之名,都像是一场戏一般,她想要看戏的人却早已不坐在下面,她像是那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独自演完了这一场戏。
她抬头,看向了高挂着的红灯笼,那一抹红像是在嘲讽着她一般。转头,看着地上摔倒的钟碧琪,看着周身一众虎视眈眈的卫兵。
这一瞬间,竟像是一场笑话。
所有的怒气,立刻消失了,烟消云散。
“莫尘逸,你出来吗。”
房内,静悄悄。
魏梵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她闻见了,他的气息,就在房里头,却隔了很远,像是没有尽头。
她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意,满是自嘲,道:“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呵。如果这一切都是你的意思,那么,如你所愿。”
魏梵的心紧了紧,一句话就这么溢了出来。
“你不配当小悔的爹。”
“莫尘逸,你永远也别想见我。”
终于,里头啪的一声,像是有重物砸在地上的清脆声音。
魏梵不可避免的等待着下一秒,这扇门便会打开,那个人会对她说,休想!
然而,并没有,一切都宛如死寂一般,一门之隔,竟生生的隔开了她与他。
魏梵的心,一瞬间冷了,如坠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