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得离去!”
那是一个身穿铠甲骑着烈马的威武卫兵,只一眼便可看出那身上肃杀的气息,这卫兵经历过战场的洗礼,而王都内唯有王的亲属卫兵队才有这般的气势。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镇住了。
连带一道人影也僵住了。
守门卫兵戳戳手,上前一步,低眉顺眼的问道:“这位弟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城门封锁!抓捕逃犯!”
守门卫兵一愣,道:“什么逃犯?”
“不该问的别问!现在起,你等退下,由我们亲属卫队接管,所有将士,听王之令,全面盘查!”
原来他的身后早就来了一队装备精良,威风凛凛的将士们,个个神情肃杀,丝毫没有任何动摇。
城门被缓缓落下,所有没来得及进城出城的人皆是满心恼怒,但无一人敢出声反抗,因为,那是王的直属卫队啊!
这还是逸帝登基以来,头一回这么大阵仗,只是为了抓一个逃犯?
徘徊在城门的人也不得离去,一个个重新接受审查,而这一回全是直属卫兵亲自动手检查,连一丝遮掩都不能有,任你是那家的人都要忍气吞声的任人搜索一番,才能离去。
就在这时,一匹汗血白马从远处急速驶来,马上的人影挺拔庄重,哪怕激烈行驶中也未动分毫,那张扬的白发一瞬间迷了路人的眼。
一众直属卫兵猛地跪下了下来,齐齐的发出了啪的一声,将徘徊城门的百姓们给吓得心脏一停。
“恭迎王!”
炎罗一拉缰绳,马蹄高高抬起,随后稳稳的停了下来,此时,他双目泛红,一头白发未曾束起飘散肩头,他的表情狰狞,阴沉得可怕。
他自醒过来,发现魏梵不见了踪影,便明白了一切,他顾不得其他,一揽衣服便冲了出去,一路神情麻木的卫兵婢女叫他的怒火更是攀升到了极致。
她怎么敢!怎么敢离开!
他发狂的调兵遣将,全城搜捕,甚至连衣衫都未穿戴整齐,他怕下一秒他就会失去他的娇人儿。
所有的耐性全盘崩溃,炎罗不知道,魏梵如何屏蔽了自己的气息,连一丝一毫都不叫他感受得到,他唯有亲自去寻找,心中却忍不住生疼,像是被刀子戳中了心窝子。
他掏心掏肺,他以为那一晚,她会是彻底成为他的人,甚至他已经准备好了聘礼,准备好了一切,只为迎娶她。
他的心窝子,那一颗曾经是魏梵的心脏此刻痛的连呼吸都做不到,但他仍然追了过来。
“查清楚。”炎罗沉声说道。
“是!”
检查更加严密了。
炎罗便这么跨在马上,面容阴沉,逃离王都的途径只有这么一条,她若要逃离,势必逃城!
当卫兵检查到那一辆朴素的马车时,车夫战战兢兢的下了车,丝毫不敢阻拦,就连炎罗也忍不住看了过去,心底里生出了一抹奢望。
帘子被掀开,一道娇影慢慢的探出身来。
炎罗猛地握住了缰绳,心中的残暴之意更深了,不是她,这个人不是她……
那是一个拥有着俏丽容颜的少女,此刻正满脸羞怯的看着那一个马背上高大的身影。
那是他们的逸帝,俊朗得夺人呼吸。
“报!!!”
炎罗吐出一个字:“说。”
“王,西城那边发现一众昏迷的人群,皆是宫内一样的症状!”
炎罗下一秒,便一夹马背,向着西边疾驰而过,,就连那些直属卫兵也一并跟着走了,留下了一众还停留着错愕模样的众人,还留下了那一个满眼痴心的少女。
很快,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就在众人都来不及从有幸撞见逸帝真容的震撼中清醒过来时,两道衣衫褴褛的人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从还留有一丝缝隙的城门下溜了出去,一路向着树林子而去。
年龄较小的乞儿抬着脏兮兮的脸问道:“姐姐,你是被王追捕的人吗?”
那年龄大一些的乞儿瘦的厉害,脸上全是泥土灰尘,就连发丝都是湿漉漉黏腻腻的,身上罩着一件东拼西凑的布衫,脏的狠了。
“姐姐,你为何不回答?”
“姐姐,我知道你是,王为什么要追捕你呢?”
“姐姐,你不怕被抓回去吗?”
终于,那年龄大一些的乞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道:“我怕。”
“可我更怕留下来。”
“我,不得不走。”
那伸出的手掌,竟白皙透亮,完全不似乞儿该有的肌肤,就连那脏兮兮的脸上,那一双眼,也是亮的惊人。
“天下之大,我总会找到我的容身之所。”
轻轻的呢喃消失在了微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