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土著祭祀突然走上前一把夺过余超怀里的猿孩!
“哎,你干嘛?”余超就要发作,但却见土著祭祀伸手就把猿孩身上的毛发撕掉一片。
狼孩顿时惊慌了,伸手捂着失去毛发的地方,脸上狰狞的朝着土著祭祀呲牙。
可土著祭祀不管那么多,伸手拉开猿孩的手,再次从他身上撕掉一片毛发。
“这...”所有人都看傻眼了,不知道这猿孩为什么不像原来那样狂躁危险了,此刻的猿孩更像是个正在遭受巨大委屈的孩子。脸上的表情也在慢慢变化,从开始的怒吼,慢慢的转变为哀吼,低吼,最后哭了起来。
“你干什么!”夜莺愤怒了,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成果就在眨眼间被这个土著全部破坏了。夜莺说着,伸手就要制止土著的动作。
可她还没动,马龙却先挡住了她。
“别急,他似乎没有恶意!”马龙说的‘他’很模糊,不知道是说土著还是猿孩,总之,两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恶意。
阿浩皱着眉头伸手接住了飘落的毛发,伸手搓了搓道:“这不是他自己的毛发!”
几人闻言都伸手接住开始看,果然,毛发尽管看起来整齐无比,被土著撕下来之后显得轻飘飘的,不像刚拔下来的新鲜毛发。
“这是那些大猩猩身上脱落的,被他黏到自己身上了!”
阿浩话似乎最有说服力,也最具权威。必经,只有他和动物们接触的最深。
“我懂了!”马龙低语,“这个土著应该知道,所以故意撕开猿孩的伪装,想要从内心击败他,让他正视自己的身份!”
说完这些,几人又沉默了。
这是个孩子,虽然没怎么和人类接触,也没人教他说人话,可他内心也知道,他不是猩猩,尽管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可一岁多的孩子有的已经能记住一些深刻的画面了。
那个遗迹,是他命运转折的地方,也是他失去一切的地方。他之所以一直守护在那里,不过是在寻找,在等待,在想念罢了。守护血玛卡,因为那是吸收了他母亲的鲜血才长出来的。为了血玛卡,他不惜杀戮成性,化身恶魔!
可归根结底,他只是个孩子,什么都没有的他内心的恐惧和空虚是别的任何什么人都体会不了的。他害怕,什么都害怕,甚至那些守护着他的大猩猩他都会害怕。
他担心那一天猩猩们发现自己不是同类,会不会当时就赶走他,或者,直接杀了他!
所以,他自己想到了伪装,想到了扮成猩猩的样子,以为这样,那些大猩猩最起码还能接受他!
他默默的捡起那些猩猩脱落的毛发,用口水慢慢的黏到自己身上。毛发掉了他就继续黏,直到自己都忘记了自己以前的样子,只能在水中的倒影里看到浑身是毛的自己才算有了点安全感。
时间久了,他似乎真的忘却了那些,只能安心的当猩猩,当猿人,继续守候着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可他不知道,他记忆最深处的人再也不会出现了,哪怕让他再看一眼都是做梦都不可能的了。
现在,土著直接撕毁他自认最安全的伪装,等于说打破了他心里最后的一层防守。他再次害怕了,极度的恐惧让他忘记了攻击,只能像个普通孩子般死命的哭泣着,想要哀求最后的活路。
土著没有犹豫,任凭猿孩怎么哭喊,他依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出十分钟,他凭着蛮力和狠心愣是把猿孩身上的毛发撕扯得一干二净,把整个人被剥光了以后才放在了地上。
众人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哭声都不禁心酸,这样一个孩子,他遭受的要比那些战乱之中的孩童还要多,还要痛苦。
人是社会性动物,如果没有同类,那该多痛苦啊!
猿孩站在那里,看着遗迹的方向痛哭不止,伪装没了,防御也就没了!内心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全部爆发,直接摧毁了这个孩子的精神。
马龙叹了口气,伸手拉过旁边一个正在看热闹的烈风成员,不由分说的扒下了他的衣服,蹲下身,轻轻的盖在了猿孩身上。
“你听不懂,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带你再去看看那里,告诉你的父母你活下来了。然后我替你告诉他们,你得救了!我们带你走!”
轻轻的给猿孩包裹好,马龙把他抱了起来,朝着遗迹的方向走了过去。
“嘶,太感人了,虽然我不知道哪儿感人,但是看你们都感动,我也感动!”余超伸手抹了抹鼻子。
“烈风的人不准走,血玛卡是这孩子的,也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谁要敢不吭声带走,我就把他喂猩猩!”马龙的话从前面传了过来,原本沉浸在故事中的众人顿时惊醒了。
“嘿,又有活干了!你们说,到底是配不配合啊!”余超笑盈盈的举起了脉冲武器。
“别废话,我来!”夜莺推开余超,直接站在了烈风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