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因得了消息,今日特意请了假在家处理事务。
上午交接完产业,中午郑国候办了酒宴款待,各家管事及下人正式回到梁家,成为郑国候的家仆,当场一起移交的还有一百万两银子,洛康给的理由是“梁家人丁凋蔽,正是需要重建之时,梁家府邸修缮、梁俊官场打点并他日娶妻,梁俏(梁娥眉的名)要置备嫁妆也需要银子,故再赠一百万两银票”。
当日下午未时,关于洛康的举动,立时就像在一湖死水的皇城砸起了冲天巨浪,何况皇城这地方原就暗潮汹涌。
清流派人大赞:“洛家人清贵,不贪权势,不爱钱财,七家百年老店,两处上千亩的良田庄,再有一百万两银票,啧啧,好大的手笔。”
保皇派杨丞相来回踱步,“早就听闻洛康的原配梁氏,当年嫁妆丰厚,没想一甩手就是这么多好东西。”
丫的,这也太有钱了。
光那一笔一百万两的银票,就能让人眼冒星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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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原不晓此事,正坐在家里教小儿子洛律,这小子不知从哪儿弄了条死蛇,将两个小丫头吓得快傻掉了,被管事婆子告到吴氏跟前。
“太太,吴家老太太、吴大太太、吴三太太来了。”
吴氏厉声道:“再吓人,看你爹回来不揍你屁股。”
洛律僵着脖子,姥姥、大舅母、三舅来了,娘肯定不再骂他,只等吴氏说句话就开溜。
吴氏道:“带五爷下去吧!”
洛律的奶娘牵上他的手,轻声道:“五爷,再过两年你就要上学堂,可不能再胡闹。”又不敢说重,人家上有父母,哪里轮得她这个做下人的教导。
吴老太太在两个儿媳妇的搀扶,进了洛府主院花厅,拉长着脸,“女婿给郑国候赠了两座大良田庄子,有一处还是皇城南郊三里地儿的乔家庄……”
吴氏闷闷地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先头死女人梁氏的嫁妆,三老爷不许我插手此事,我要一说,他又得不痛快。”
想到上回那事,她是原准备吹耳边风的,结果洛康一听,直接从她床上拂袖而去,之后好几天都不进他屋子,直接睡在书房,这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吴大太太道:“大姑姐啊,七家百年老店,光是拿一家出来,这都是只赚不赔的。”
吴三太太又道:“还不止呢,外头都传遍了,说大姐夫赠了梁俊兄妹一百万两银票,让他们修缮府邸,准备他日的聘礼、嫁妆。”
一百万两……
丫的,这出手太阔绰了。
五品官员的嫡女出阁,有三万两银子的嫁妆那就是极体面的,可洛康一出手就一百万两,这是多少富贵人家积攒几代人才能攒下的财富,可洛康眉头不拧,眼睛不眨就给了。
吴氏听到这数目,吓了一跳。
她虽知梁氏的陪嫁铺子赚钱,却没想到会如此赚钱。
这么大一笔钱,得嫁多少个嫡出贵女了。
吴老太太啐骂道:“你这没心眼的,我几年前就让你把梁氏的嫁妆铺子接手过来,你偏不听,现在好了,让他拿着钱便宜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