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廉冷声道:“你可别打三娘的主意,无论是老太爷还是我,都不会让她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又是这话,为什么过不了多久,他就得提醒一回。
他夜公瑾哪里不好了,风度翩翩,智慧不凡,魅力十足,权势富贵尽有。
夜公瑾眼里的笑意顿敛。
洛廉摆了摆手,“你不高兴我也得说,你多大年纪,三娘才多大?三娘若是入宫,我看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你给连累死,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保得了她?”
瞧不起他!
不是说他学得好,怎么关键时候就嫌弃他了。
洛廉懒得理会夜公瑾那不高兴的眼神,“你这次算计三娘,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以为我家老太爷猜不到是你捣的鬼,害得为师替你背了黑锅。你且知足吧,别在那儿玩得过太过份。”
让他不要打主意,他就打主意了,洛廉能吃了他?
明着不成,他就来暗的,到时候把洛俪给拐跑。
他们就算不同意,只要她乐意,这事不就成了。
夜公瑾想到这儿,眼里又有了笑,“先生说如何给俪妹妹报仇?”
“那是你自己想整人,与我何干,少打着我洛家的旗号,我不吃你这套。”
洛廉起身,大摇大摆地离了书房。
夜公瑾冥思苦想,早知道他就咬死说户籍名帖的事不是他干的,以洛廉的性子,就算他不认,肯定会怀疑到他。到时候洛廉再逼问季如风,季如风许会道出实情,洛廉还是会知晓真相。
只不知,洛俪是否会疑到他身上。
*
窦华浓在骂骂咧咧中回到顺天府馆驿落脚,因气得急,也未问棋才女的事。
三日后的第五场比试,无论如何她都赢,着实五场皆输让她太没有面子。
她该找一个人商量一下,同行四人里头,也就棋才女有些见地。
“来人,把棋儿唤来!”
侍女甲令人去传话,过了良久,传话的人回话道:“棋姑娘今晨随你们出去后就未见人。”
窦华浓脑子里一转,倏尔起身,“给我找。”
然,一个时辰后,还是没有找到棋才女的下落。
她该不会是逃了吧?
窦家为了给她们一个体面身份,可是下了大血本,户部左侍郎家的嫡女薛波,这个身份可不低,就算搁到皇城,那也是扳着指头能数上名号的。
琴、书、画三人现在有了体面身份,盘算着跟窦华浓入皇城享福,做一个体面的官家贵女。在有心人的挑驳下,几个人都打着主意走一条富贵路,也能像别人那样风风光光地嫁人,再有一笔瞧起来体面的嫁妆。
这可是窦国舅给安排的身份啊!
为了不开罪窦国舅,将来她们的嫁妆也不能太难看,不难看就得体面。
琴才女惊问:“棋姑娘不见了?”
书才女道:“窦姑娘正四下寻人,今晨出门,我依稀还瞧见过,看她神情蔫蔫的,还以为是奕棋落败心情不好四下走走就回来。”
画才女扫过二人,棋才女一直端着一幅清高模样,很是瞧不起她们,她们也依稀瞧出棋才女还真与她们不同,对方是什么身份底细,虽然被同一个富商买下,彼此都没说过实话,富商直接将她们四人的卖/身契给了窦国舅。
窦国舅得到之后,除了琴才女、画才女二人没碰,召过棋才女与书才女伴过几回枕,原因很简单,这二人都不是清白身子,而另两位的琴才女与画才女,窦国舅还没拿定主意如何处置。
在心底下,琴才女与画才女是瞧不起棋才女,觉得她太能装,你再清高,还不是服侍男人了,就说她们二人虽然身世堪怜,可也没她能端架子。
琴才女道:“窦国舅这次对我们有提携、栽培之恩,棋姑娘是正三品侍郎的嫡长女,比我们的身份都要尊贵,你说她真是外头散心还是逃跑了?”
她们三人生怕身份太卑微,争着抢夺体面身份,可最好的身份却在最后,被不愿争抢的棋才女得了去。
书才女吃吃笑了起来,“她要是傻了才逃跑,堂堂官家贵女不好么,这是多少人做梦都会笑醒的事,何况皇城那边都安顿好了,我们顶替的这几个姑娘,不是只剩半条命的就是貌丑不堪,又或是拿不出手的,否则窦国舅下这大力气作甚?还不是要用到咱们,无论是联姻,又或是嫁入大富大贵之家,这往后,要用到我们的地方还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