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紧张了。
她后退了半步,立在了杨妈妈身边,悄悄看了看二公子身上单薄宽松的白绫中衣,心中悄悄替他害冷。
在玉栀打开汤碗盖子的那一瞬间,诱人的香味便扑面而来,林佳看向面前的这碗鲜虾馄饨,发现飘着碧绿蒜苗末的清澈汤水中,晶莹玲珑的小馄饨上下浮动,非常诱人。
林佳拿起放置在汤碗一侧的汤勺,舀了一个鲜虾馄饨送入口中+。
鲜虾馄饨味道鲜美,而且极有弹性,口感很好;调制的汤水更是美味之极,清醇无比——正是他常吃的杨妈妈的手艺。
杨妈妈见王爷开始用宵夜,便悄悄带着玉栀退了下去。
从杨妈妈那里告辞后,玉栀和清茶一人拿一个杨妈妈送的灯笼,一起往凌霄院走去。
夜已经深了,寒风刺骨,玉栀背脊上的那层细汗被风一吹,顿时变得又凉又黏,难受极了。
她一边走一边默默思索着:杨妈妈今晚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别人口中的二公子骄横跋扈阴鸷可恶,可是她看到的二公子却清俊温润性格可爱,玉栀心中不由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玉栀、清茶、香草和秀云正服侍着水莲、水荇和另外四个二等丫鬟用早饭,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原来一群媳妇婆子簇拥着夏妈妈走过来了。
水莲水荇她们也都看到了,顿时慌张起来,忙起身去迎。
谁知水莲一不小心,把筷子碰到了地上;水荇起身太急,把一碗热粥全洒在了裙子上,整个东厢房乱成了一团。
夏妈妈面沉似水,盯着狼狈不堪的水莲水荇:“我竟不知,让你们在凌霄院服役,居然是请了几位奶奶,还得小丫鬟在一边侍候用饭!”
水莲默不作声立在那里。
水荇却笑了笑,用涂了蔻丹的长指甲弹了弹裙裾上的米粒,阴阳怪气道:“夏妈妈,我们是王妃安置在凌霄院侍候二公子的,好不好的自有王妃决断,不劳您老操心!”
夏妈妈虽然是太妃娘娘的人,可是太妃娘娘如今在宫中陪太后娘娘,郡王府中做主的可是王妃,夏妈妈不过是一条失势的狗!
夏妈妈冷笑一声,道:“既然两位姑娘自认为不归我管,那么是谁当着众人的面,说夏妈妈说了,凌霄堂四个三等丫鬟十月份的月银暂时不发,攒够三个月了一起发!”
水莲和水荇闻言,脸都有些发白。
其她四个二等丫鬟都立在一边,一声不吭。
水莲慌慌张张道:“妈妈,不是我!不是我!”
水荇瞪了水莲一眼,又恨恨扫过低头立在一边的玉栀清茶她们四个人,昂着头道:“我竟不知是谁说的!”
夏妈妈见水荇居然如此嚣张,便吩咐跟来的婆子:“把这两个人捆起来,随我去见王妃评理!”
她既然出手,自然不会手软,既要治治水荇,那么水莲也别想幸免。
水莲一下子软倒在地上,水荇却十分强悍,竟与与婆子们厮打起来。
夏妈妈没想到凌霄堂居然会有水荇这样泼悍的丫鬟,顿时大怒,指着一旁呆站的媳妇们:“还不上去把这俩小蹄子擒住!”
媳妇们忙冲了上去,一时之间鸡飞狗跳热闹得很。
水莲原本呆呆地跪在地上,如今吓得浑身发抖,想不通自己又没有反抗,如何也被卷了进去。
玉栀没想到在王府会看到这样抓头发撕脸揪耳朵的好戏,不禁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婆子媳妇们仗着人多,七手八脚擒住水莲水荇,塞住嘴捆了,抬着出去了。
夏妈妈临出门,回头看了过来,视线在玉栀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滑了过去,指着秀云和香草道:“你们两个跟着我去作证!”
今日无论是胜是败,作证的人都要沦为炮灰,既然杨妈妈看中了玉栀这丫头,她与杨妈妈交好,何必让玉栀也跟着填进去呢!
玉栀眼睁睁看着夏妈妈带着人离开,这才发现自己背脊上不止何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清茶也吓得够呛,身子一软,瘫在了地上。
玉栀扶起清茶,用力握着清茶的手,试图安抚她。
清茶低声自言自语道:“王妃那边,不知道又会如何处理……”
玉栀脸色苍白,轻轻道:“我爹娘还说王府是地洞天呢,谁知竟是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