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冷淡的挑眉:“你这样会弄疼七七的。”
他这话成功的让傅九放松了力道,也成功的将我的手指从傅九的手中夺了回来。
电梯门关上,沈裕按下了我所在的楼层,这才对傅九说:“一会儿我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虽然没看傅九,但是我的余光却瞥见他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
于是就这样,我被两个男人送了回去,然后他们离开,找个地方喝一杯。
我知道,这两人肯定是有话说,所说之事应该是关于我。
我不知道沈裕和傅九之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日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是在那日之后,傅九就消失了,再没有出现在我面前。
而我的心情很复杂,既想看见他,又不想看见他,我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成为别人婚姻的插足者。
为了让自己平心静气,我最近经常去大佛寺旁边的茶馆小坐,去听佛寺里的祷告。
一个女人忽然在我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我抬眸就看清了那个女人,那个与傅九结婚的女人。
那日虽然只是简单的一见,并且是在车里,但是此时她怀着身孕,以及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都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她对我笑了一下,很温柔礼貌:“我可以在这里坐一下吗?”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认识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更不知道她是不是特意冲着我来的,面对她的礼貌和温柔,我只能点头,怎么也说不出不能二字。
她扶着腰坐下,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
我能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并且贤惠。
然而她的出现以及她此时的模样都像是刺一样扎在我的心上,让我心疼。
这家茶馆的点心不错,她也点了一份。
她要的点心跟我的不一样,于是她拿起一块递了过来,浅浅的对我微笑:“谢谢你让我在这里坐下。”
对于我不能说话这件事,我早就已经习惯,也极少会再有自卑的感觉。
可是此时,我竟然感觉到了自卑,那是一种来自于外界的,无形中的,深深的伤害。
我摇了摇头,平静的在手机上打下一句话:谢谢,我已经吃饱了。
面对我不会说话的事情,她也没有意外或者露出别的表情,只是笑了一下,没有勉强我。
她问我:“你也很喜欢这里?”
我点了点头,其实此时我更想要安静或者离开,可是我却又无法离开或者安静。
她淡雅如兰的微笑:“我也很喜欢这里,这里的点心很不错,所以我总是喜欢在没事的时候过来坐坐。”
我本就不会说话,也毫无说话的欲1望,因此面对她的话,我不是点头就是点头,要么就只是淡淡的勾一下唇瓣,不冷不热的微笑。
今天的天气虽然依旧是太阳高照,但是有点闷热,有种要下雨的感觉。
早上我看过天气预报,说今天有暴雨。
我的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最后我还是在手机上问了一句:孩子几个月了?
“七个月。”她说。
我:孩子的父亲呢?
她静雅的微笑,并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忧郁而怅然的说:“他很忙。”
又坐了一会儿,外面原本烈阳高照的天忽然阴了下来,而后暴雨而至,磅礴的大雨哗哗的下。
雨下的很大,没一会儿就湿了路面,结成水流在地面上像是小溪一样流进下水道。
屋檐上的雨像线一样落下,与地面链接,恰似银河落九天。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她微笑着接起,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地址。
没一会儿,一辆车忽然在路边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他撑着一把又大又黑的雨伞走来。
雨幕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是依旧能让我将那人认出来,并且将他看清。
我的心蓦的一疼,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滋味。
对面的女人,她显然也将他认出来,看见他的时候她有些意外,并且还有几分惊喜。
我看见他走进来,这一刻,我生出逃的冲动,然而我却又很想知道,如果他看见我会是什么反应?
犹豫纠结,我最终还是没有躲起来,而且时间也已经让我来不及躲,因为他已经进来了。
我镇了镇心神,用掌心托着脸,摆了个姿势格外平静的坐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然镇定。
我们离大门口还有段距离,他进来之后就收了伞,而后四处看了看,搜寻谋道身影。
对面的女人迎了上去,她温柔的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明天才能回来吗?”
我不知道傅九有没有看见我,但是我已经看见了他。
看见那个女人温雅的样子,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电视里才有的狗血桥段。
此时,我私心的希望眼前这个女人是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可是她不是,而这,也不是拍电视。
最让我搞笑的是,这不远不近的距离,我早就已经看见他,他却并没有对我投来一瞥,所以,他没有看见我。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演一场独角戏,可悲又可怜。
我忽然想起了我们的那场婚礼,想起当时那场闹剧中别人对我投来的眼神,
可怜?怜悯?可悲?看戏?
那女人忽然对我叫道:“美女,要不要送你一程?”
她侧着身子,顺着她的视线,傅九这才看见我。
我被她那一声惊醒,回神之际,我对上了傅九的视线。
他的瞳孔深邃如潭,他的表情是没有表情,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从他的眼底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