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发送了那毒妇,我担心会有业报落在娘亲身上。”
阎王爷笑道:“放心放心,只要上面的人不来捣乱,什么都错不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霈儿大喜,便许诺过些日子再给阎王爷送吃的来,欢欢喜喜回到地上。
第二天一早,彪叔就说厨房里少了酒菜,可客栈没有遭贼的痕迹,也没有野狼出入的脚印,张婶就说彪叔老了糊涂了,记错数。
彪叔说他绝不会记错,生气地说,要是叫他捉到偷酒菜的小贼,一定狠狠揍一顿。
霈儿不自觉地捂住小屁股,赶紧跑开了。
京城里,郎中府内亦是张灯结彩,小孙子的家里虽然窄小,可老夫人心里敞亮,住得自然开心。更是命大孙子告诉毕家族中的人,过年不必到郎中府来叨扰她,至于他们去不去丞相府,她就不管了。
毕丞相本是被禁足两年,这次被毕振业带回来,自然原样送到家里,毕振业如今也另置了私宅单过,与父亲再无瓜葛,走动最亲近的,便是弟弟凌出了。
除夕夜里,二山和毕振业都得到皇帝恩典,允许他们进宫赴宴,他们的官职都只在五品,换做旁人未必有此殊荣,一并连老夫人也受到太皇太后邀请,因此家中没有准备年夜饭,都按品大妆,进宫享宴。
除夕宴上,连忆和老夫人,受到太皇太后和皇后的款待,被请到跟前去说话,其他高官贵族见这光景,便知道毕府门楣犹在,对待毕振业和凌出,也多了几分客气。
而毕振业从小跟随父亲游走在官场里,认识的人远比二山要多,一有机会,哥哥便领着弟弟去见人认脸。
而两个年轻人,样貌俊美仪表堂堂,自然是走到哪里,都惹人瞩目。
这一边,世家小姐们聚在一起,女孩子看着席中的光景,互相窃窃私语。
沈晴刚从后殿归来,想吃几口菜,再去太皇太后身边陪伴。她才坐下,就听见边上几位在说:“我家舅舅曾到丞相府提亲,可惜那会儿的毕丞相多了不得,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但是如今,他们家这么多官司缠身,就算八抬大轿来接,我舅舅也舍不得把女儿嫁过去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毕寒汐如今可是皇后娘娘的嫂子,这一层关系,就能压过所有官司。听说连带她母亲在西平府,都不用做苦役了,看样子最后被赦免接回来,也是早晚的事。”
“这一家子人真稀奇,都这样了,那两兄弟还能和和睦睦。”有年轻的女孩子唏嘘着,“我们家几位哥哥弟弟,为了父亲有没有一碗水端平,就差没打起来了。”
沈晴默默吃了几口菜,便放下筷子,她起身离席,旁人都欠身行礼,在宫女们的拥簇下,她施施然来到太皇太后身边,此刻毕老夫人和凌夫人都还在,毕老夫人正对太皇太后说:“如今家中一切都要,孙女能嫁给将军,真真是天恩浩荡,妾身必当日日焚香礼佛,为我大齐祝祷,为太皇太后皇上和娘娘祈福。”
太皇太后笑道:“往后多进宫走动走动,如今你们是皇后的亲戚了,便是自家人。”她对似烟说,“你那嫂嫂跟着你哥哥离乡背井的,往后家里的事,皇后便替她多关心一些才是。”
似烟含笑:“孙儿记着了。”
太皇太后又道:“对了,老太太,你家大孙子,是不是还没成亲?”
老夫人忙道:“那孩子从前一心一意考状元,如今则要报效皇上,婚娶的事妾身与他念叨过好几次,他只道是太忙了没时间。”
太皇太后笑道:“现在的年轻孩子,都是这样,倔强得很,这可由不得他们。这件事我会让皇后留心的,你且放心,开了春,必定就能有喜事了。”
老夫人大喜,挽着连忆向太皇太后和皇后叩首行礼,太皇太后便命沈晴将老太太搀扶起来。
似烟坐在一旁,看见晴儿对老夫人温柔地笑,她想起之前的事,那时候为了毕寒汐能不嫁西罗国,晴儿到处奔走,如今事情过去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皇后将目光移开,在下面搜索毕振业的踪影,果然见他坐在席中,目光正看向这里,不知是担心祖母和弟妹,还是在看别的什么人,皇后看了他许久,毕振业都未察觉。
再后来,老夫人和连忆离开了,换成了别家的夫人小姐来说话,沈晴依旧在姑祖母身边伺候着,而皇后的目光再次看向毕振业,又遇见他往这里看。
皇后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这事儿,可不好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