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又换另外一块。
在两人一整夜的不眠不休中,在早晨来临时,于绯诗的烧总算退了。
于绯诗醒过来的时候,怀袖跟点红已经累的受不住,正趴在于绯诗的床榻边上,沉沉的睡去。
看着她们沉静的睡颜,于绯诗心中不禁有些感动。风寒过后的昏阙还在脑海中旋转着,于绯诗站不起来,没有办法给她们盖上衣衫。动了动嘴唇,许是一夜高烧的缘故,于绯诗的喉咙里干涩涩的,说出口的话也是非常的沙哑,
“怀袖,点红。”
声音太过微弱跟低沉,根本叫不醒劳累一夜的两人。
挣扎着动了动身子,于绯诗推了推两人的手。又喊一句,
“怀袖,点红!”
在于绯诗锲而不舍的推动中,两人终于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猛然的睁开眼眸,看着已经醒过来的于绯诗,呼出声,
“娘娘,你醒了?”
“嗯。”于绯诗点了点头。
见于绯诗挣扎着要起身,怀袖忙忙靠身过去,将于绯诗扶起来。点红则是立刻走到一旁,拿下一旁挂在山水画屏上的外衫,披到于绯诗身上,
“来,雨后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娘娘你披上,别又着凉了。”就在点红说话的空当,怀袖抬起手掌往于绯诗的额头摸了摸,触到凉凉的温度后,才放下心来,
“还好,总算退烧了。”
点红也才放下心来,
“退烧就好,娘娘,你知道么。你吓死我们两个了,昨晚你忽然就发起高烧,还怎么也叫不醒。后来怀袖姐姐去找太医,太医院的人又说昭元宫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所有的太医全部聚到昭元宫去了。我们都吓坏了。”
见的于绯诗已经好转过来,点红絮絮叨叨的将昨晚的险境跟于绯诗唠叨一遍。
怀袖颇为心烦的别过眼,都没有眼看点红。听着点红的唠叨,于绯诗只是婉婉一笑,清眸底满是浓浓的歉意,而后,听的点红说昭元宫出事的消息,拧起眉眼,问道,
“昭元宫出了何事?”于绯诗当然知道,昭元宫现在是音嫔在住着。
难道是音嫔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想着,于绯诗心中一愣。
还没等的怀袖跟点红答个所以然出来,门外候着的宫女莽莽撞撞的跑进来,道,
“启禀娘娘,音嫔娘娘身边的织瑶求见?”
“织瑶?”这个名字对于绯诗而言,并不熟悉。喃喃吟过之后,于绯诗抬起手,示意点红跟怀袖给自己更衣。
看明白于绯诗的意思,怀袖跟点红起身靠过去,帮于绯诗梳妆打扮着。
收拾妥当之后,于绯诗才带着怀袖跟点红走往前殿。宫女口中的织瑶已经等在殿上,看见于绯诗从后殿出来,扑腾着就跪在于绯诗跟前,
“见过于妃娘娘,娘娘,您救救我家娘娘吧!”
刚刚退烧,于绯诗的身子还是非常的虚弱,伸手下去扶织瑶的时候。于绯诗脚步一个踉跄,人差点就摔出去,被怀袖跟点红扶了一把,才将身子站稳。坐到软榻上,于绯诗看着织瑶,一脸和蔼的开口,
“不必多礼,有话好好说,你家娘娘怎么了?”
“是柳妃,是柳妃。”不停的重复着柳妃的名字,织瑶战战兢兢的开口,
“是柳妃要害我家娘娘。昨晚她命人将昭元宫团团围住,还命太医开了搀着打胎药的落子汤。硬逼着我家娘娘喝下,她还,她还,亲眼看着小皇子从我家娘娘身下被落下来。”
说到最后,织瑶仿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跪在于绯诗跟前,不停的磕着头,
“娘娘,如今能救我家娘娘的就只有您了,禁军首领是柳家的门生。如今昭元宫已经被围禁了,若是娘娘您不出手相救,那我家娘娘,必死无疑呀。于妃娘娘!”
“什么?”织瑶的话就好像是晴天里的一记霹雳,震的于绯诗久久都不能回过神来。
平日柳烟儿虽然嚣张跋扈的,但是于绯诗怎么也不敢相信,她胆敢对皇子动手。惊魂未定的抚着胸口,于绯诗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织瑶,
“你可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若是冤枉了柳妃娘娘,莫说是你,就是你家主子也难逃干系。你可有证据?”
“奴婢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此时柳妃娘娘还在昭元宫,娘娘若不信,可到昭元宫一瞧。”似乎已经知道于绯诗会有此一问,织瑶抬起头,笃定的答。
“好吧,你先回去。此事本宫自有定夺,你若离开的太久,对你家主子越发的不利。”慢慢的平复下自己的惊讶,于绯诗安抚着织瑶的情绪。
知道于绯诗说的有道理,同时担心着音嫔的安危。织瑶给于绯诗行过礼后,就退出芳华宫。
等的织瑶走后,于绯诗靠下身子,躺到身后的靠背上,转头看着怀袖,
“怀袖,你怎么看?”
“回娘娘!”怀袖回应一声,躬身上前,
“昨晚奴婢到太医院时,确实所有的太医都在昭元宫。而后,奴婢前往昭元宫,昭元宫也确实被禁军所围。”
“看来,此事有蹊跷呀。”像是从鼻端哼出来的余音,于绯诗淡淡然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