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而萧云涵依旧没有半点消息。祁墨每日派人出去寻找,但都是空手而归,渐渐的他已经开始绝望了,他甚至觉得或许萧云涵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否则怎么可能自己翻遍了北齐内外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这一日,他批阅完公文,正坐在书房里发呆,突然他的一个暗卫从外面闪了进来。神色紧张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有消息了?”祁墨立即坐正了身子,屏住了呼吸盯着那名暗卫道。
“回禀坛主,属下在断情崖边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似乎是王妃的笔记。”那名暗卫说道。
“好,备马,我立刻过去!”祁墨几乎是一跃而起,扯过挂在屏风上的外袍就披在了身上,大步走了出去。
祁王府外,马早已备好了,祁墨只带了一小队精锐部队,就离开了祁王府。一路朝着断情崖飞奔而去,仿佛萧云涵本人就等在那里一样。而之前来报的那名暗卫却是一副惴惴不安的神色,跟在祁墨身侧几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都被祁墨那张焦急的神情给憋了回去。
路逐渐变得崎岖起来,树木也更加茂密,掩映着碎石嶙峋的小路。祁墨带着一队人马一直走到了路的尽头,他翻身从马上下来,便朝悬崖边走去。步伐已然变得沉重起来,心已经沉入了谷底,断情崖,难道,难道萧云涵她真的......
“坛主,在这里,”之前负责通报的那个暗卫见他神情悲切的朝悬崖边走,赶紧叫住他,指了指一旁荒草掩映的巨大岩石,说道,“在岩石上。”
祁墨一惊,已经变成死灰的心又燃起了一点希望。他快步走到了那块大岩石的近旁,用双手扒开那足有半人多高的荒草,顿时,岩石上赤红的血书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岩石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红,祁墨看着那熟悉的字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一点一点的抽离,他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但是,那凝固在岩石壁上的血无一不在诉说这赤裸裸的真实。
岩石上,字大如斗,密密麻麻写的满满当当,祁墨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去,心脏撕裂一般的疼痛。
原来,萧云涵不仅仅是南天阁的副阁主,还是前朝东岳萧强大将军的女儿,北齐皇室林天骏发动军队逼迫他们西晋一同攻打的,就是萧云涵的国家,就是东岳。后来,就东岳被灭,西晋皇室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杀了个干净,除了少数不在都城的幸存者之外,无一幸免。竟然是她,那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竟然就是萧云涵,他现在的正牌妻子,他的祁王妃。
眼前,已经浮现出刀光剑影,那殷红的血流了一地,脚下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这样的画面,他不知道在睡梦中反反复复出现过过少次。祁墨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将一口白牙咬的咯咯作响。原来,他们之间是仇敌的关系,原来他们之间隔着这样大的血海深仇。此时的祁墨只觉得这一切仿佛晴天霹雳,将他愣愣的订在原地根本无法移动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沙哑干涩的苦笑,那笑声是那样的刺耳,仿佛哀嚎的鬼魅。随行的侍卫都被他的反应惊呆了,没有人敢上前询问,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他没有骑马,跌跌撞撞的一路跑进了树林,只觉得在看完那血书的一瞬间,自己的整个天都塌了。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意当年的事情,还是如今的情分,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乱成一团,说不出是爱是恨还是悲伤。
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在树林中奔走,一直到傍晚,祁墨才一脸落寞的站在了祁王府的门口,壮丽的府邸上写有“祁王府”三个大字的牌匾在夕阳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是那样的灿烂耀眼,但是祁墨却视而不见,他颓唐的靠在门框上,张开嘴大笑却发不出声音,只是肩膀一抖一抖然后身体缓缓滑落,跌坐在地上。
萧云涵,竟然是萧云涵,灭了他满门的人,竟然是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多么可笑的一个笑话。祁墨将嘴角刚刚扬起,脸上却僵硬的抽搐,尽管如此,他悲催的发现,自己对萧云涵的爱并没有因此而减少,他还是一样的爱她,在看到那相当于诀别的血书时,心脏疼痛的好像被撕裂成了碎片。
他无法怪她,因为当初是他们西晋与北齐一起进攻的东岳,就算是被逼无奈,但那已成事实。明明是自己先动手在先,他又有什么理由再去讨伐她的复仇,其实他和她都是被仇恨支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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