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可的嘴里听见秦城二字,钟惟一的心理,依旧是隐隐约约的作痛,她面带笑容,神情恍惚,静静地听着张可抱怨。
“说真的,以前我也知道大老板赚钱不容易,可见了秦总,那是唉,简直像个机器,他一个人加班加点就算了,带着整个集团的人,这三年来,公司是强大了不少,那可是我们员工用汗水一滴一滴积攒起来的。”
说到激动之处,张可还站起身,做出一个奋斗的动作。“所以,这次难得的机会出来开溜,我怎么能放过。”
“他们都还好吧?”好一会,钟惟一低头,小声的问了一句。她本想问的是,只是秦城。
“好得不得了,简直就是z城模范夫妻,举案齐眉”张可又滔滔不绝的说起秦城和夏倾城,见钟惟一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又及时止住。
“当然,那夏倾城也是越来越嚣张,现在天天来公司耀武扬威,我有时候真恨不得给她一砖头,这女人太让人讨厌了,想起当初俊成公司破产时候,她开心成那样都他妈的不是好东西。”
张可一直不喜欢夏倾城,从一开始的钟惟一的事情,到后来,因为李俊成的公司破产,再到李俊成死。
都让她十分讨厌这个女人。
若是被她知道,当初秦夫人是被夏倾城害死,张可一定会找夏倾城拼命,所以这事,钟惟一一直没有告诉张可。
一是李俊成临死前的意愿,再则,一旦跟夏家斗起来,势必两败俱伤,豆子还小,她不希望自己的二字,走她走过的失去双亲之路。
“你当她是路边的青菜白菜就好了,不用理会。”钟惟一想了很久,还是只想出这一句来安慰好友。
“也好,我懒得跟这女人计较。”
“对了,我本来就打算带豆子去扫墓,既然你来了,我们明天,一起去吧。”
扫墓?本来性格大大咧咧的张可,忽然红了眼眶,这三年来,也有不少人追她,家里亦一直在催婚。
可见的每一个人,都让张可想起李俊成。
她放不下他。
两个女人,一个孩子。带着很多共同的记忆,在深夜里,显得有些凄凉,幸好,房间内的豆子,睡得一脸安详。
隔日居然下了雨。
钟惟一特意请假,买了鲜花和水果,又将儿子打扮了一番。尽管不是李俊成的亲生儿子,可李俊成为豆子付出不少,对这孩子也是尽心尽力。
她觉得,豆子应该叫一声李俊成爸爸的。
李俊成的坟墓,离这座城市有点远,需要坐四小时的大巴车才到,到今天,那是江末。钟惟一最熟悉的地方。
正是五月的天气,坟墓钟惟一青草生得甚是茂盛,由于下雨,路面并不怎么好走,钟惟一担心豆子滑到,便单手抱着儿子,一手拿着伞上前。
看得张可有些目瞪口呆。
她从来不知道,钟惟一居然有这等力气,从前在大学宿舍,扛一桶水都用两个人联合的钟惟一,如今抱起一个三岁多的孩子,居然如此的轻松。
钟惟一回头见张可盯着自己,笑道:“习惯了。”
果然,当了母亲之后,变化可不是一点两点。
意外的是,李俊成的墓碑前,居然放着一束鲜花,瞧着花的颜色,应该是放了不过一两天。钟惟一放下豆子,回头看着张可。
“这,谁放的?”张可挠挠头。
知道李俊成埋在这里的人,并不多。这个季节来看望他的,应该更是没有。
“我也不知道。”钟惟一仔细想了想,完全想不起来是谁。
雨,停了不少。
钟惟一蹲下身,清理周边杂草的时候,发现地上掉着十几根烟头。她捡起其中一个,仔细的看了看。
微微皱眉,又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