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不敢抬头。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锥心的酸楚了,上一次,该是她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将阿姊卖掉的时候,阿姊抱着她哭吧?只不过那个时候她不大懂,见阿姊哭了,她也就跟着哭了。
只是如今,这浓郁的手足之情让她唏嘘不已,就好像找回了心底缺失的那一块东西。这种感情与对少忘尘的又有些不一样,可也说不好,是哪里不一样了。
少南行依然温和地笑着,对少挽歌、少言墨和少徵弦招了招手:“来,难得家人团聚。”
进了屋,关了门,五个人都面面相觑,可是却丝毫不显得尴尬。
忽然,少南行和少忘尘便双双笑了起来。
随即,少言墨和少徵弦也笑了。
少挽歌也笑了。
气愤一下子活跃起来。
“几次与你擦肩而过,今日总算是见到了,真好!”少南行感慨道。
“相聚有时,今后更有兄弟共同进步,兄长不必担心。”少忘尘说道。
而空气中的气氛也渐渐活跃了起来,少徵弦跑过去,凑近了少挽歌,说:“你我从此也是手足了,只是我唤你做姐姐好还是妹妹好?之前认为你大一些,所以唤你姐姐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你和我就是正儿八经的少家人,那还是计算清楚地好!”
少挽歌这次难得没有给少徵弦脸色,抿着唇笑意吟吟地看着少徵弦,说道:“我是天玄十五年三月的。”
“哈,那叫你小姐姐倒是没错,我是天玄十五年九月的,你比我大了半年哩!”少徵弦拍手直叫好。
“我比你大,你那么高兴做什么?”少挽歌看着他。
“都说做姐姐的最温柔体贴人,做妹妹的却要百般忍让,自然是有个姐姐好!”少徵弦说。
“哼,可惜我不是好惹的!”少挽歌顿时翻了个白眼,一个爆栗打在少徵弦的脑门上。
“啊呀!”少徵弦吃痛叫了一声,顿时引来少南行、少忘尘和少言墨的注视。
少挽歌被这一看,脸上顿时通红一片,低着头拨着自己的手指甲,一个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少南行笑着责备道:“六弟,你素来不着正调,再胡闹,可是要吃皮疼的!”
少徵弦顿时撅了嘴:“大哥有了妹妹就不要弟弟了,哼!”
少忘尘叹息着,语带怪罪:“挽歌,不得胡闹。”转而又看向少南行:“这丫头素来天不怕地不怕,这性子也不多好,兄长以后可要调教着些。”
少南行看着少挽歌那俏皮模样,笑道:“挽歌很好啊,可爱懂事,哪里需要教?教成你这样古板可不好。”
少忘尘笑着摇头。
又说了好一阵,或忆起从前往事,或说起近来的状况。
少南行听着少忘尘这段日子的经历,不免唏嘘起来:“你这一走,却是一路风霜,这样多的事情,这样多的人物,你能处理的这样好,想必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心怀安慰。”
少忘尘沉默了少许,才道:“或许吧,只是既然修了真,成与不成,心中总是会怀揣着一些希望的。”
“你想让你母亲复活?”少南行不亏是最了解少忘尘之人,一言中的。
少忘尘点头:“我不羡慕长生,也不需要地位,唯一能够支撑我继续努力修真不懈怠的,便是娘亲了。我听闻说,当人修炼到二十四品,就能通幽驱神,便能够感知到幽界的位置,也许我可以去幽界寻找母亲的下落。修炼到二十八品起死回生,就能够让死去的人彻底还阳,我不知道是不是当真有这样的本事,可既然是有这样的言说和记载,朝着这个目标去,总是不会错的。”
少南行点了点头,算是赞成少忘尘的话。他想了想,又问:“那你,会怨恨父亲吗?”
少忘尘抿着唇不语,眼神之中满是犹豫。
恨吗?可仿佛也没有恨得那么烈火焚烧般的痛苦,也更没有想要他以命抵命。可不恨吗?那心底里的不甘愿,又是什么?
少南行紧紧地看着他,想要得到他的答案。但也许,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少忘尘起了身,说道:“兄长,我还有正事要做,与几位城主商议之事也该彻底运行起来,就……先行离开了。”
“我陪你去!”少南行起身道。
“不用了,你伤势初愈,又耗费不少,连续多次受伤总该需要一些时间去调养。挽歌随我去就好。”少忘尘道。
少南行没有再坚持,道:“好吧,那你自行小心。”
“我们随五哥你去吧!”少徵弦说。
少南行便轻声呵斥道:“你们哪里也不许去,留在这里,我为你们指点修为。”
少忘尘微微点头,与少挽歌走出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