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微微皱了眉。
虞长离也没有相送,就这样挺好的。
看着手中两块玉简,他仰着头,看着头顶的树叶,层层叠叠,影影绰绰,渐渐的,模糊了视线。
“爹,你会想尽办法来救我吗?爹,只要你有这个念头,黄鹂儿便原谅你,什么都不再计较……”
少忘尘离开洞口,向着魔殿走去。
少挽歌不解,一路小跑着追了上去:“公子,不是该谈的事情都谈地差不多了吗?还去见那九殒做什么?那魔头一双眼睛看似没有杀气,可是越是没有杀气越是叫人惊悚,还要去吗?”
“你畏惧他吗?”少忘尘回头看了一眼少挽歌,这妮子是天不怕地不怕,越是修为高的修真者越是有一股初生牛犊不畏虎的娇憨之气,可是唯独对这九殒好似有些惧意。
前一次见到九殒之时,少挽歌的惧意倒是还算正常,可今日也不知道怎的,少忘尘总觉得少挽歌对九殒的畏惧里面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可若仔细要说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哪儿能啊!”少挽歌顿时仰着头,如高傲的小公鸡一样,踩着一双绣鞋“哒哒哒”地跑到了少忘尘的身前去,大有一副开路的架势。
少忘尘哑然失笑,可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再度来到了魔殿,黑阎天察觉到来人,也是微微皱眉:“我以为你会自行离开!”
九殒在王座上把玩着两颗星辰一样的珠子,瞧见少忘尘的时候,淡淡问道:“如何,该送功法,该送解法,都已经送了,还来做什么?”
少忘尘也不诧异九殒知道这些事情,若是九殒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奇了怪了。而且他本来也没打算对九殒隐瞒。对一个聪明人,许多掩藏本来就是欲盖弥彰,何况还是一个修为通天彻地,通幽驱神的高手!
他微微颔首,道:“多谢地魔主让我与虞长离交谈若久,想着地魔主如此高义,我若不来告辞,便显得有些失礼。”
“说吧,何事?”九殒才不会认为少忘尘来魔殿当真是为了告辞,如今的修真者能有礼就已经不错了,还能如此有礼?
少忘尘笑着道:“地魔主果真智慧通达,什么也瞒不过你。不错,方才我正打算离开,却兀的想起一个人来。”
“聊城的军师,夙沙卿?”九殒眯着眼睛看向少忘尘:“小子,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啊!地魔主息怒!”少忘尘连忙欠身道:“我不过是为人弟子来问一句,我师尊如今可还好?”
“放心,死不了!”黑阎天双手抱着胸,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在魔戮山内如此想问什么就问什么,难道不怕我们恼羞成怒,杀了你吗?”
“怕,所以现在我正是来告辞的!”少忘尘对着九殒和黑阎天各自一礼,“请!”
少挽歌莫名其妙,问一句死没死,就这样简单?
可是少忘尘走了,她也不可能留下,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座上的九殒,她也立即跟随着少忘尘离开魔殿。
“嗯!此子果然心机深沉!”九殒眯着眼道,连手上的两枚珠子也已经散去。
“嗯?何以得见?他方才不过只问了夙沙卿的生死而已。”黑阎天奇道。
“正因如此,才说心机深沉!”九殒道:“魔族之中知道夙沙卿生死的何其多,为何偏要再闯魔殿来亲自询问吾?这是在试探吾之底线。为何只问生死,不问其他?若生,则说明夙沙卿于吾魔族有厉害关系,暂且不会有危险。”
“若我说已死呢?”
“他明知夙沙卿未死,又如何会不知夙沙卿未死?”九殒说着一段仿佛玄奥的话,听得黑阎天直皱眉头。“他此问,意在警告,吾与他现在是合作,就该做好合作的诚意。合作结束,双方或对立,或继续,也要重新划分。而且,他在提醒吾,封山之日,夙沙卿要放归!”
“我并未听得如此言语!”黑阎天眉头更紧。
“哈,若否,你怎会只是一代武将,而非是霸主呢?你虽看不得墨白,但在心思上,你可向其学一学,将来于魔皇也好多做打算。”九殒淡淡道。
“另外,若你有时间,替吾留意那个小姑娘,少挽歌!”
黑阎天奇怪地看着九殒,疑问道:“为何是她?此女有何特别吗?”
九殒略微沉吟,好似在忧虑,又仿佛是在自问,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不知也,但她,让吾感觉十分特别。”
黑阎天紧蹙眉头,当即拱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