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淡淡道:“怎么?这才四个月没见,就不认得了?”
少忘尘拧着眉头,忍着那一股子涌上来的委屈和欢喜,挤出一丝笑意来。
如何说这样的感觉呢?就好像一个漂泊在外受尽了委屈的游子,跌跌撞撞终于回到了家,看见了家中的母亲,那一瞬,一路的坚强的外壳会在瞬间碎裂,勇敢的心会一刹那变得懦弱,只想着依靠。
帝江说得没错,少忘尘太依赖他了,即便现在很多事都是少忘尘自己策划,自己去做,可是但凡有要紧的大事,有什么危险,他依然想当然的认为,帝江会来的。这就是如何也抹不去的安全感的源头,有帝江在身边,他会无比的安心。
他上前一步,轻轻从少挽歌的怀里将帝江抱了起来,轻声说:“许久不见,回来就好。”
帝江的眼神里难得出现了一丝温柔,不过这温柔也不过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嫌弃所代替:“你也好意思说,这才几天你就让小爷我东奔西走,很累好吗?”
“哈哈!”少忘尘才不管,他紧紧地抱着帝江,宛若找到了自己失而复得的东西,无比的欢喜:“那是因为想你了啊!”
“噫!”帝江浑身炸了毛,拍了少忘尘一爪子,跳进了少挽歌怀里,没好气地瞪了少忘尘一眼:“要脸不要?你还是个公的,我也是个公的,如此肉麻的话就不必说了吧?”
“哈,哈哈哈!”少忘尘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涌上来的酸楚和感怀一道散去,说道:“你还是如以前一样,乖张的很!”
“哼哼!小爷我向来如此,管你是谁?”帝江骄傲地扬了扬脑袋,在少挽歌的怀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转头问道:“你现在跟着一个穿紫衣裳的高手?”
“嗯,他是东来先生,东来阁之主,北隅第一人。”少忘尘如实道。
“嚯,不错么,小爷我才出门没多久,你就攀上了如此的高枝儿!”帝江没好气道。
少挽歌便毫不客气地在帝江的脑袋上砸了一拳:“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跟公子说话的?那是紫衣阿叔强行要收了公子,又不是公子自己愿意的!再说了,紫衣阿叔也很好啊,帮了我们许多呢,刚才公子危难,你不出现,还是紫衣阿叔出手相救的呢!”
“哇呀呀!你这丫头,敢打小爷我?”帝江被砸了一拳,顿时气急败坏与少挽歌扭打起来。
少挽歌当然不会示弱,捏着一双小粉拳拽着帝江的猫尾巴就死命的打。“打你怎么了?还不能打不是?”
“呔!你这妮子如今修为可不低,这一拳一拳砸下来,本小爷我这漂亮的脸蛋被你打坏了怎么好?”
……
看着帝江和少挽歌打闹,少忘尘忍不住傻笑起来,他们两个还是这般模样,真是一点都没变,一见面就喜欢互掐,谁也不肯让谁。一个倚老卖老,一个仗着年纪小无法无天。不过他们打闹归打闹,下手都有分寸,少忘尘也从不说他们。
如此一看,自己果然如一个小老头子一样,没有一点十来岁小儿的天真烂漫。
“可惜,我不是他们。”他看着,看着,很是羡慕。
打闹了好一阵,少挽歌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气呼呼道:“算了酸了,不闹了,大热的天儿一身的汗,要臭了,要臭了!”
帝江便大摇大摆得跳进少挽歌的怀里,看着少忘尘道:“为救你这大哥,小爷我消耗掉不少,这地方外面还有那么大一个结界笼罩,不远处还有一个高手虎视眈眈,这地底下的污糟事就更不必说了,我跟你讲,能玩就好好玩,不能玩就独善其身,知道了吗?你如今最大的任务可不是做什么盖世英雄,也不是那什么劳什子的东来阁少主,听见没有?”
“知道了!”少忘尘点点头。虽然帝江的话中颇有几分钟责备和不满,可他也听出了真切的关心,心里暖融融的。
“还有,你身边围绕着那么多人,也不是什么好事,若果不必要亲自去接触的,让这丫头去代劳吧,这丫头年纪虽然小,办事的能力却不差,心思也机敏。”帝江又道。
“好,我知道了!”少忘尘看了一眼少挽歌,再一次点头。
少挽歌道:“主要是我的修为不够高,身份也不足够高,很多话说起来与公子说起来,完全是两回事。”
“你这妮子的脑瓜子如此厉害,还想不到如何提升自己身份的法子?无非是你腻味着你家公子不肯放手罢了。不过小爷我可告诉你,你要真想帮你家公子,你还真得有独当一面的本事,知道了吗?”帝江抬头看着少挽歌,认真道。
少挽歌咬了咬牙,低了头,算是默认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