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翠皱眉问道。
“不打紧,这毒性是针对神识的,而这不过是个木偶,哪里来的什么麻烦事?何况我只喂了他一枚毕钵罗,即便是他神魂具在,我也有法子叫他醒来。”休遗道。
“是,可是若是老爷跟过来了可怎么办?”寒翠担忧道。
“他对这少忘尘是假的早就知晓了,连我都能一眼看出来的术法,他如何看不出来?不过好在我用了少忘尘的鲜血,叫这木偶的气息与少忘尘一模一样,殿外那些人想要看出端倪来,不是精心去看是看不出的。”休遗看着少忘尘,道:“所以即便他来了,也并不打紧,只是将此话说破了而已。”
“休遗!”
正说话间,少戎狄来到了门外。
休遗给了寒翠一个眼色,寒翠立即明白,小跑到了门外拦住了门口,道:“老爷如何来了?那大典未完,怎么好过来?”
“你家主子呢?”少戎狄也没有再往前走,而是站在门口问道。
“回老爷,主子正在气头上。”寒翠福了身子道。
“嗯?”少戎狄皱了皱眉,沉息一声,索性便提了声音对里屋道:“休遗,让我来处理这件事吧!”
“寒翠!”休遗在里屋唤了一声。
寒翠便立即道:“老爷,请进!只是请老爷莫要偏私才好!”
少戎狄看也不看,也不应一声,直接走了进去。
看见床上躺着的少忘尘,少戎狄眉头一挑,微微叹息一声,道:“你如何能解气?”
“我要一条命!”休遗道。
“如此你便在太尉府内举步维艰了。”少戎狄眉头更紧。
“这太尉府除了你,我还需要看什么人的脸色吗?他们也配?”休遗直接抬起头,强势而霸道地看着少戎狄:“我入了你这太尉府,固然是求一个安宁,但既然这安宁屡屡被人破坏,我也丝毫不介意重新造一份安宁。你当你这太尉府很了不得么?我便是屠杀尽了,你又能奈我何?”
“哈!”她忽然一笑,大约又是觉得这装束很是累赘,拂袖将面上的妆容全数抹去,头上的发髻也散了下来,如瀑布一般的垂在两旁,看起来少了些艳丽,但清冷之姿越发浓郁了些:“当然了,你也可以对我说,叫我忍一忍。”
“好,今日是你被立正室之日,虽不是成亲,却也与成亲一般模样。便由明日,我在离开之前给你一个交代!”少戎狄冷声道。
“你应该给你的儿子一个交代。”休遗看着少忘尘,修长的手指划过他潮红滚烫的脸颊。
少戎狄看向少忘尘,久久不语。
“怎么?你不识得这个儿子?”休遗浅浅一笑,抬起头来,看着少戎狄,语气之中很是玩味儿。
“他去聊城了吧?”少戎狄道,答非所问。
“是啊,怕他被你其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给玩弄死,又或者被你那个只顾着面皮的老娘杖杀,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连你的那几房夫人,都敢对你的子嗣下了毒手,你说,这何其悲哀?”
“所以你送给了夙沙卿?”
“我师兄对他很好,他也很成才,如今已经修炼到了十品炼气化神,这才半年的时间,算是比你的长子少南行还要出众一些吧?”
“他的确天资聪颖,可惜……”
“可惜他有一个肮脏的娘?”
“非也,可惜他并非是我儿子。”少戎狄沉声道,语出惊人!
“嗯?”休遗面上也是狠狠一僵,可仔细一想,立即从床沿起身,直直面对着少戎狄道:“不对!若非是你儿子,如何会有你的血脉?你骗我!”
“他的确是我血脉,但却非是我儿子!”少戎狄伸手负在背后,看着窗外,说:“他是我胎神之血所诞生的人,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就是我。”
“什么?!”休遗惊骇地几乎难以置信:“也就是说,若是你死了,他也要死?”
“不,我死了,我会借由他而复生。”少戎狄淡然道:“你该是知道我修为到了何种境界的,与天斗,我要做好十足的准备!”
休遗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所以,你便是要培养他也无济于事,他的天资一切都秉承自我,故而比起别的那些混杂了血脉的子女要聪颖地多。但他的命运唯有这一条,谁也改变不了!”少戎狄转过身,双目直视休遗,似乎要将休遗看得逼退一样。
“这一日约莫并不会很久,此子的生死你也不用再去在意。你若当真有心,不妨与我生下一胎,我会将我最纯正的血脉交给你。”少戎狄真诚地看着休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