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至于七公主的性命,全然是掌握在那个握有母蛊的人手上,臣等惶恐。”
伴随着昏迷的还有连绵不断的高烧,眼下用药已经无用,花解语宫里的所有宫人不得不去井中打水,浸了冷巾为其擦拭。
如此反复,但是几乎到了天黑时分,花解语的病症依然没有得到缓解。
其间月妃倒是醒来几次,每一次都死死地抱住女儿哭诉,花拢蕊难得的安慰了几句,便也匆匆回宫了。
“我早年便听太医说过,这高烧不退是会致命的,刘太医,求求你救救花解语吧,本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说话的同时,月妃居然扑通跪了下去。她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众人都手足无措了起来。除了刘太医坚持要扶她,其余所有的人系数跪在了原地。
“高烧不退是和蛊毒有关系,所以想要治好病症,除非是找到持有母蛊的人,才能解除这个难题。”
使尽了大半的气力把月妃拉起来,刘太医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方才长公主在殿内,所以微臣有些话没有说出来,还请月妃娘娘能找一个僻静之处。”
月妃愣了愣,旋即将太医请往偏殿。
“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依臣等的诊断,七公主在此前就中过蛊毒,她之前有了这样的经历,就相当于在身体内有了反抗的本能。”
“这话何意?”
“娘娘放心,公主吉人自有天相。”
“太医,您不必安慰我,解语现在的状况,您就言明吧……”
那太医无奈一叹:“这类蛊毒我国罕有,但依微臣之见,公主外表的症状都是正常的,等修养几天,应该会没事。不过还是请月妃娘娘能够保持沉默。”
月妃喜极而泣,几乎要站不稳当了。
“我方才在昏迷中混混沌沌的,只怨自己无能,又怨恨自己在平日里没有好好地烧香拜服,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现在听刘太医这样说,才得以放下心来。”
刘太医下意识地避开,指了指对面的墙。
“在这深宫里,七公主宿敌颇多。所以不管是谁来探病,月妃娘娘您只要往严重里说就好了。”
老头的眼睛里面有从来都没有过的凝重,月妃下意识地强迫自己站稳了脚跟。
花解语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母妃、花拢蕊、轻悦、太后、秦帝,这些人的脸夹杂着宫里的红墙绿瓦,一个个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们有时狰狞,有时和蔼,有时候笑眯眯地走进,却在她措手不及的时候给了她措不及防的一刀。
花解语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人狠狠地压住,身下是往下坠的力道。
最后的情景,是在一处悬崖的边上,花解语站在离悬崖不足三尺的地方,身前是花拢蕊带过来的追兵。
他们高举着长枪和火把,一下又一下地朝着自己的方向捅过来。
花解语想呼救,但是她喊不出来。喉咙处压抑的味道实在是太过于浓重。
一记长枪捅过来的时候,花解语下意识地朝着身后退了一步,脚下一空,花解语的身子便掉了下去。
忽然,右手臂处传来了上升的力道,这力道很大,就好像是已经下定了要把她拉上去的决心。
花解语在绝望中抬起头来向上看,看到的是傅颜的眼睛。
“解语,抓紧我,别放手。”
脚下是悬崖,傅颜虽然拉着自己,但是崖顶还有无尽的追兵。
花解语撑着手臂的胀痛感,看着傅颜已经稍稍扭曲的脸庞。
她觉得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便会觉得自己往上的力道更加的大一些。
身后的追兵也已经到了悬崖的位置,其中一个人踩上了傅颜的腰身。
“傅颜……”
“傅颜!!”
花解语猛地坐起身来,枕边的湿润显示了她梦中的惊魂未定。
有宫人应声跑进来,花解语端着水喝了,才明白刚才的险境只是一场梦而已。
但是这梦境又不免太过于真实,花解语想到梦中傅颜在悬崖上的那张脸,心房的位置传来大片的疼痛。
“公主,你幸好已经醒来了,月妃娘娘和宫里上上下下的人都要快担心死了。”
莺儿本来在小厨房煎药,听到这边的消息已经跑了过来。花解语看着她惊喜的神色,才确定自己终于醒了过来。
“我怎么了?”
“您中了毒。”
“现在距离毒发已经几天了?咳……”
方才从梦中惊醒脱口而出时还带着惊魂未定,此时冷静下来花解语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异常的疼痛,多半是睡梦中强行灌药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