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离一时间拿不准,他们这一家子到底是存着什么主意,只能是干巴巴地应付颔首。
“百里大人你想,既然是要娶一位公主,还要是皇后娘娘主婚,为什么不娶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长公主呢?她们两个虽然是同为姐妹,但是有什么区别,想必你的心里一定是很清楚。”
“什么?”百里离一愣,险些以为宋裴知道自己和长公主的关系。
不过宋裴的神色,似乎当真的猜测劝慰而已。
“长公主花拢蕊有着倾城之姿,学问又了得,治家的本领也有,难道百里大人有什么为难吗?”
百里离勉强笑笑:“长公主自然是天上明月,岂能是我等企及的。”
“百里大人说这话,未免有些贬低自己了。您是朝中的新贵,皇上面前的红人,怎能如此看低自己呢?说句不中听的话,皇上看重您,您却不自信,这不是在说皇上择臣眼光不行么。”
百里离吓得险些跪下:“下官不敢。”
面上一副恭谨姿态,实际在宋裴说这一切的时候,心中已经千回百转。
“大人为了仕途,也该慎重考虑才是。毕竟从古至今,我没有听说哪位臣子能迎娶两位当朝公主的。”
和上一番类似于掏心窝子的话语相比,眼下宋裴的这番话显然是严肃了许多。尤其是最后一句,百里离在那一刻简直是觉得自己听到了要掉脑袋的话。
两位公主,那简直的贪图。
“不管是迎娶哪位公主,都是下官无上的殊荣,又哪里敢存有不满的心思,宋大人和下官说笑了。”
百里离赶紧打着哈哈,被宋裴搀扶起来后,顺势着把宋裴喝下去的茶水杯添满。
细微之处,宋裴见他手指发抖。
长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嫡女,七公主她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妃嫔的女儿,到底孰高孰低,不用比较便能立刻做出判断。
百里离的脸色表明了他眼下游移不定的心情,宋裴自然也很清楚撬墙角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一句话便能完成的事情。
于是,他决定再加一把柴火。
长公主花拢蕊和百里离之间的事情,旁人或许不知,但宋裴却是一清二楚。
他这么多年不再朝廷,却令百官战战兢兢视为上宾,有一定的道理。
宫里皇后的眼线,恐怕还不及宋裴冰山一角多。
见百里离已经生了动摇之意,宋裴皮笑肉不笑。
“我没有记错的话,表妹她在前几天的宫宴散场之后,丢了帕子,听说被大人捡到?”
称呼的变化带来的自然是身份的变化,百里离被花拢蕊表妹这四个字一震,便觉得自己能相信宋裴的话了。
“下官本来以为和长公主的情谊只能是埋于心底了,没想到承蒙大人的帮忙,下官感激不尽。”
如果百里离眼下是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或许还能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所谓激动的泪水来,可惜他现在不过是一个刚刚步入朝堂的新人,面对宋裴舌灿生花,有些应接不暇。
因此这声感激还算是真诚,也不至于落泪。
宋裴止住了他拜谢的念头,在他继续感恩戴德之前把他扶了起来。
“那话便说到这里吧,家里面还有些事情,便只好失陪了,若是百里大人以后有什么话要说,直接下一张帖子便是。”
经过刚才这样的一番情形,百里离对宋裴简直是感激不尽,若是能把长公主迎进百里府的话,便是一步登天的光景。
他一路把宋裴送到了门外,态度恭谨得很。
在回府的路上,宋裴一直在想百里离这个人,对于花解语来说到底有什么威胁,以至于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照理说花解语她自己那样的身份,即便是嫁给一个普通的文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当他听到了百里离有心放弃这个念头的时候,他自己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宋裴眼下被这两个问题弄得有些忧心忡忡起来,一路皱眉回了家中。
宫中生活枯燥,难辨日月星辰。
花解语受伤之后,莺儿更是很少让她下地,花解语觉得自己快要粘在床上。
连续七日修养,花解语自以为身上的伤并没有大碍,趁着莺儿不在,干脆起身起身下床。
之前自己冒险去丞相府,目的就是找宋裴,结果人没见到,自己反而受伤。
花解语心中放心不下,尤其之前百里离那里盛传担心自己的事,更让花解语忐忑难安。
若事情就此放任下去,她怕是距离下嫁百里离不远,
宫中消息密闭难以传进传出,花解语犹豫之后,咬牙换上男装觉得出宫一行。
事已至此,颜面无关紧要,摆脱百里离才是正经事。
花解语前脚刚趁着夜色出去不久,锁心殿内阿厌便若有似无向傅颜提起花解语。
“那姑娘是个闲不住的,伤害没有好利索,居然悄悄出宫了。”
傅颜神色毫无波澜,继续修剪花枝:“想必是去见宋裴了。”
“这夜深人静的,她身边又没有带着侍人,自己又受了伤,万一遇到贼子可怎生是好。”
“既然你关心,那你去保护她?”
“我和她有没有任何关系。”阿厌耸肩:“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她在外面若真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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