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号,又要嫁人,身边每个照应的说不过去。”
花解语唇角溺出一丝冷笑:“我这里是朝霞宫,可不是乱葬场,你确定她还活着?”
那太监脸上一脸尴尬,见花解语也是个不易得罪的主,干脆将人影扔到门口交差。
“总之宫女我们是送到了,至于她有没有福分伺候公主,却不知小的们能管得了的。”
语罢,也不管花解语脸色有多难看,小太监匆匆流走。
莺儿听见声响,一早有冲了出来,不过胆子比花解语小些,一直站在花解语背后没有做声。
花解语原不想管这些宫里事,今日若真的收留这女子,明日指不定惹出什么是非来。
偏偏人被扔到门口,上面还压着“皇后美意”。
无奈一声叹息,只好皱眉上前。
“喂……”
伸手探了探女子鼻息,呼吸虽然微弱,却还活着。
“莺儿,去烧些热水。”
“公主,您要救她?”莺儿震惊瞪大眼睛:“您看她这样子,显然是开罪了人的,我们现在是自身难保,哪能……”
“要你去你就去!”
花解语拔高了声线,莺儿这才不甘不愿转身去厨房。
地上女子勉强还有些意识,花解语拨开她脸上湿粘的发丝,借着月光打量,发现是一张清俊的小脸。
只可惜上边鞭伤累累,已经毁容。
“既然意识是清醒的,你还能站起来吗?”
女子好像没有听到花解语说话,未应。
“呵呵,莫不是要我搀你起来?”
“……”
“喂。”花解语伸手拍打对方小脸,奈何不论怎么做,对方都没有丝毫反应。
无奈之下,只好召唤婢女,两人合力将她搀扶进厢房。
莺儿手脚向来麻利,热水烧好后送进大殿,花解语亲自将女子身上淋漓的血衣解开,里面伤痕遍布。
“我们朝霞宫和冷宫没有什么差别,所以金疮药也只是下等的,不过好在能止血,保你一命。”
“公主,你和她说这么多干什么?你看她一副求死的样子。”
莺儿皱眉,嘴上如此说,手中洗布巾为她净身的动作却没有挺过。
两人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勉强将女子清理干净。
窗外月上中天,悠悠月光透过合不严的窗缝照进来,带着两分苍白的味道。
离去前,花解语打量眼周围大殿,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自言自语。
“你就当这里是冷宫吧,屋子勉强也就这样了,过两日我在找人修缮一下。”
女子眨了眨眼,没有回应。
“你叫什么名字?”
“琴操……”
这是花解语第一次听见女子说话,声音低压,带着无限的沧桑疲倦。
花解语微微愣神,她以为她段时间内都不会搭理自己。
但这么快分析清局势,可见她还是个明知之人。
“我叫花解语,就在你寝殿的隔壁,有事可以找我。”
语罢,转身将殿门阖上,自己则带着莺儿离开。
两人刚走没多远,莺儿揉着酸疼的手臂便忍不住抱怨:“公主,您尽乱发善心,这女子来历不明的,万一是皇后那边的人怎么办呐。”
“我们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就算是皇后的人,也没必要担心。”
“万一是呢?万一是皇后想要陷害我们呢?”
花解语抿唇:“如果是真的,那她就任你处置。”
莺儿扁嘴,闻言再不做声。
折腾一夜,加之花解语担心百里离的事,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随着年关临近,花解语原以为宋裴该时常来宫中走动,与太子等人沟通。
奈何她在东宫那边等了多日,都没有碰到对方身影,反倒是时常能瞧见傅颜。
一身白衣如雪立在太子身边,眉眼疏离含笑,偶尔对太子指点一二。
他明明也瞧见了她,却伪装的无懈可击,动作自然转过身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五日后,花解语意识到被动永无出头之日,当晚决定冒风险出宫一游。
莺儿得知花解语要亲自出宫,简直被吓破了胆子。
奈何花解语是个倔强脾气,而且眼下的行事,也容不得她有第二条路走。
“我出去至多不过一夜时间,你没事的时候去看看那位琴操姑娘。”
“她身子已经康健的差不多,却一直不肯出门,我们送进去的膳食也基本没有动过。”
“她吃不吃是她的事,送不送是我们的事。”
花解语又宽慰了莺儿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因身上有了贵妃给的令牌,花解语扮作男装出宫方便很多,基本没有受到阻拦。
一身干练男装裹身,单薄清瘦的身影兀自穿梭过小巷,再拐过长街,抬眼对上的正是灯红酒绿一片歌舞升平。
偌大镀金牌匾高高挂在门前,龙飞凤舞三个大字———百媚生。
宋裴生性风流,之前自己撞见他一次,便是在花楼这种地方,在来之前她也有特意探听过,百媚生是帝都叫得响名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