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曦的微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殿内,将床上女子如玉般的容颜照得愈发明艳夺目。女子如墨般的三千青丝倾泻在床铺之上,熟睡中的神情安详中带着一丝甜美。
早早便已龙袍裹身的冷绝尘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捻起一绺比缎子更加顺滑柔亮的青丝盘在指间,眼中多了几分缱绻柔情。
“皇上,该上早朝了。”贴身伺候的太监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难免有些慌张地道。
冷绝尘适才收回视线,原本温柔的表情覆上一层薄霜,淡漠地颔首道,“朕知道了。”他转脸望向伺候在一旁的侍女,低声嘱咐道,“皇后近来一直为了迎接使臣之事操劳,今日难得好眠,你们手脚都轻些,切莫打扰了她。”
宫女诺诺应下。
冷绝尘留恋地望了一眼床榻上绝美的女子,在转身的那一瞬,面上瞬间归于一片冷寂,再无先前的柔意。
他离开祁阳宫不过须臾,一名身着藕荷色百蝶穿花宫装的韶龄女子,被两名婢女簇拥着款款而来,一双美眸望着帝王车轿远去,眉眼之中掠过一抹幽怨。
她朱色的红唇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呢喃,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同两个婢女抱怨,“这皇后也不知使了劳什子妖法,将皇上的心抓得死死的。每月十之八九都在她这儿过夜……”
阴冷的话语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
她强做欢颜,迈着婀娜的步态来到祁阳宫前,娇如芙蓉的面上勾起一抹笑,“烦劳姑姑去告诉皇后娘娘,徐贤妃有要事禀告,还请娘娘立刻通传。”
“这……”守在宫门口的宫女面上现出一抹为难之色,“陛下临走前特意嘱咐我们不得打扰娘娘,况且此刻娘娘还在歇着。徐贤妃不妨在此等上片刻?待娘娘晨起之后,必定立刻通传。”
徐宁宁眼神一闪,急急地呼道,“本宫的确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禀告,恰恰与娘娘近来准备的迎接使臣一事有关。若是耽搁了皇后娘娘的大事,可不是你一个小宫女能够担得起的职责。”
说罢,她自手腕上褪下一个水色极好的碧玉镯子,笑吟吟地塞到宫女手中,“还不快去?”
她的手段无疑极其高明,威逼与利诱相结合,让小宫女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接过了镯子,小心塞在袖中,转身疾步向着皇后的寝殿走去。
撩开传闻由鲛人泪制成的珠帘,室内自有一股暗香缭绕,倾城容色的女子,此刻正在床榻之上呼吸均匀地睡着。
“娘娘,徐贤妃说是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相禀,娘娘可要召见?”小宫女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问。
本便浅眠的南宫傲君,眼眸微微一动,旋即缓缓掀开睫羽,眼底闪过一丝被人打扰后的不悦。她低低地开口,重复了一遍宫女口中的话,“十万火急的要事?”
她冷冷一笑,“传她进来,本宫倒要看看,该有多么十万火急!对了,告诉她,若只是寻常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来烦我,就准备好接受本宫的怒火吧。”
宫女心中颤了一颤,连忙前去。
徐宁宁听闻此言,却丝毫不见慌张,眼中闪过一抹绝对的自信。当皇后听见自己所要禀报的这事后,恐怕不仅不会暴怒,反而会来嘉奖她。
她被宫女领着入了祁阳宫,复又向着皇后寝殿而去。
一路上,真可谓是金碧辉煌,贵气十足,屋檐之上的琉璃瓦在晨光笼罩下,闪烁着晶莹的绿色光泽,堪称是美不胜收。
徐宁宁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之色。这祁阳宫不愧是皇后寝宫,处处都比她的宫殿更加富丽堂皇,每一处角落都是由能工巧匠精心设计。
皇上,是想要把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让皇后一人独享!
“娘娘就在里面,贤妃娘娘进去吧。”宫女恭敬地停在了屋外。
徐宁宁闻言回过神来,玉手细细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确认发髻与妆容一丝不乱之后,这才面带笑容轻移莲步,迈入了寝殿之内。
一袭月白寝衣的女子,此刻正面对梳妆镜而坐,自有巧手的宫女为她绾起灵蛇髻,满头青丝如墨般乌黑通亮。
自徐宁宁的角度望去,只能望见女子纤细的背影,以及黄铜镜中若隐若现的绝色容颜。她抿了抿唇,恭谨垂首,盈盈下拜,“徐贤妃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标标准准的万福礼,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南宫傲君心里弥漫着一股起床气,此刻见她行礼,只是挑了挑眉,过了好半晌,这才声音淡淡地道了一句,“起来吧。”
徐宁宁拖着略显僵硬的膝盖站起,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生怕被人瞧出眼中的怨毒。
这皇后,未免太过恃宠而骄了!
南宫傲君虽猜不到她心中的弯弯绕绕,但见她垂着脸看不清神色,心中自然也有几分明了,她黛眉扬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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