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卫黎。”卫黎肚子已经饿起来了,好像肠胃在里面打架似的发出咕噜的声音。
“卫黎?”狐狸激动的跑了过去抱起了她,她双腿已经长了出了,破碎不堪的衣服下两条纤细的双腿显得别有一番风味:“你终于醒了!”
“嗯,我好饿,见和尚睡着了,我就自己出来了。”
狐狸小心翼翼的放下了卫黎,去找金箔给她吃,卫黎想要去倒点水喝,因为刚刚痊愈的身体自己还不是特别可以控制得住,“扑通”一下,再次摔倒在地,广宗听到声音出了来,看见摔的狗吃屎的卫黎,将身上的袈裟裹住了她若隐若现的肌肤,抱她在了榻上。
“和尚,我又饿又渴”卫黎脸红红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像个敲打青竹一样好听。
广宗点了点头,回来的时候端着碗过来了,正好和狐狸打个照面,狐狸手中攥着几张金箔看着广宗手端的碗里,血红一片,狐狸闻得到,那是新鲜的血液,而广宗的手腕也被纱布包裹,狐狸也了解了大概。
“高僧,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要被度化的是她,还是你。”狐狸嘴角微微扬起。
广宗并没有理会狐狸,径直走了进去,卫黎想要接过汤可是手着实是抬不起来。
广宗坐下,舀了一勺温血放在卫黎嘴边,卫黎有些迟疑,却还是张口吞下勺里的血,温血从从卫黎的喉咙缓缓顺下,醇香可口,竟让她觉得甚是满足。
“和尚,我没有去惹事,我是去度化女鬼的,她名字叫轻茵,是”
“诶诶诶,和尚你怎么哭了?我真的没有去惹事。”
这是第一次,广宗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或许是亲眼瞧见这死而复生的惊人自愈能力,或许卫黎如今完完整整的在他面前让他放下了近半月忐忑的心,他一次次的告诫自己,不能为了生离死别而大乱方寸,可是那天去公立所认领尸体的时候,广宗恨不得把这罪魁祸首给生吞活剥。
那一刻,广宗明白了,卫黎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众多被度化中的一个。
她是独立的存在,能控制他的喜怒哀乐,能让他原本心如止水的内心瞬间波涛汹涌。
“卫黎,我这是感动的,就像自己养的猪终于可以拱白菜了。”
卫黎被广宗的一句话说得一头雾水,等她反应过来的广宗早就回了禅房礼佛,她生气的将长枕往禅房的方向砸去:“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这时候,狐狸走了进来,捡起地上的长枕拍了拍灰尘扔在了卫黎的床榻上,端来一个板凳坐在她的身旁,小心的问她:“身上还疼吗?”
卫黎摇了摇头:“这区区爆炸还能杀了我?想当初道家的火刑,我被烧的就剩灰了,还不是过一个多月,又长成如此精致的一个我了。”卫黎得意洋洋的说道。
狐狸却是脸色一沉。
卫黎试探的叫了一声:“狐狸?”
然后她被狐狸拥入了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沙哑着嗓音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走的。”
卫黎实在是被狐狸胸前的玉女峰膈得难受:“狐狸?我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了?要是你实在自责,等你以后有危险,我就不救你,让你还了这愧疚。”
狐狸本是满心悲伤可是被卫黎这句说得恨不得和她打一架,一脸嫌弃的松开了卫黎:“嘁,你这丫头安慰得了那僧人,安慰不了我!”
卫黎终于是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对着狐狸笑了起来:“狐狸,你觉不觉得那和尚有点点喜欢我?”
狐狸唬得一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狐狸,我告诉你,我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但是我不屑拥有他们的爱,可是这个和尚,我和他在一起虽然没有自由,也会饿着肚子,可是我就像待在他身边。”卫黎说得很实诚。
“他可是得道高僧,清规律例比谁都背的清楚,我劝你不要招惹他,要是被佛家知道了,你啊,有苦日子了。”狐狸认真并且严肃的警告着卫黎。
“我就是想想,那臭和尚,我让他为我还俗都不肯,喜欢我是天方夜谭。”卫黎无奈极了。
“等你帮那僧人度完九十九个灵魂,或者和尚百年归西了,你想做什么?”
卫黎想了想,拍了拍狐狸的肩膀道:“我要到山头上称霸,让我的小弟们供奉吃食给我,这样就不用自己寻找猎物了,如果你到时候无所依,我就绑你上山做我的压寨夫人!”
“好啊。”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卫黎总想着司北旭欠自己好多刀金箔的事,可是广宗说她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出去,就连狐狸也听广宗的话将她死死按在榻上,可这怎么难得到卫黎呢?当广宗出去化缘,而狐狸打瞌睡的时候,她又偷偷的跑了出去。
到了镇上,四处纸币纷飞,听路边卖鱼的大爷说,司北旭带回了战争中战死的女同胞尸体,她们终于回到故乡的土里了,说完大爷不禁抹了抹泪道:“希望不要再有战争了。”
卫黎跟着送葬的队伍往前走去,终于到了一片坟场,这里都埋葬这那些年轻女子的尸身,轻茵满含泪水的看着带着丧幡的司北旭,终是和那些女子朝着卫黎摆手告别消失不见。
这应该就是人口中的“安息”吧。
司北旭起身后,却一看见了人群中的卫黎,他瞠目结舌,听所里的人说,她不是被李生暴动给炸死了,连尸身都被家人领走了,怎么,这短短的一个月,她就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眼前,真如道长所说她是不死之身?怎么可能?
司北旭快步走过去,伸手猛地捏了一下卫黎的脸,软糯而富有弹性,这不是鬼魂。
卫黎揉着自己的脸颊生气的道:“你干嘛!”
“你来干什么?”司北旭依旧一脸严肃的道。
“我当来是来讨债的,你以为我来送亡灵归西啊?”
司北旭被卫黎怼的脸上一阵羞红,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欠她金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