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大喊:“广宗,你度不了我的,我生来就是怪物。”
广宗止步,撇头看向卫黎,道:“我负责度化你,你负责相信我。”
“我味蕾与正常人不同,吃不下人的食物。”
“我知道,你只能吃金箔和人。”广宗淡淡的说。
“你们人常说,贫困潦倒的时候只能吃树皮续命,金箔在我口中也是苦涩的,至少,比起人的食物,是可以下咽的。”
广宗眼中的淡薄微微有些变化:“那今后我负责度化和养你,你负责相信我。”
“和尚,养我?养得起吗?”
话罢,广宗带着卫黎来到贾家的府邸,贾家是这座县城有钱有势的富商之一,门口的管家瞧见广宗,一副有失远迎的模样,将他们请入了客厅,客厅的半老徐娘啼啼哭哭了半宿,看见广宗,也不管不顾礼节了,上来拉住他的手,让他救救她唯一的儿子,想必她就是贾太太了。
这事说来也奇怪,王富商在一月前病逝,这葬礼刚办完,他的儿子贾夯就重病在卧,生活不能自理,找了无数的医生,对于这病情都摸不着头脑,贾太太心急如焚,听下人说有一位高僧驻足在本县,虽然她不信佛,可眼看着王夯就要断气了,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派人给广宗下了请帖。
“高僧,只要你救得了我儿,老妇愿意给一千大洋作为报酬。”贾太太以泪洗面。
听到了钱财,卫黎两眼发直,还没等广宗谢过卫黎就拦在了他的前面,喜笑盈盈的对贾太太说道:“一千大洋?贾家唯一的独苗才值一千大洋?”
贾太太眼中的悲伤瞬间转化成愤怒:“有你这个黄毛丫头说话的份吗!”
“这屋里充斥着骚臭之味,想来,贾府平时在拜一些来路不明的神明吧。”卫黎说着,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
可贾太太的脸色突然变了:“您开价多少!”
卫黎伸手碰了碰桌上早已凉掉的茶水,皱着眉头道:“贾太太,你请高僧,怎么连一口热茶都没有。”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沏茶!”
老管家见贾太太发怒,匆匆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茶托上有两杯热茶,端在桌上并提醒道:“小仙姑,小心烫。”
卫黎被别人称作“妖怪”“怪物”“孽障”都已经习惯了,这突如其来的尊称让她有些飘飘然呢,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伸手将热茶打翻在地,老管家随即被吓得退后一步,就连两米远的贾太太也被骇了一跳,还没等贾太太问清原委,地上蓦然出现了狐狸的印迹。
贾太太害怕的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眼带惊恐看着卫黎:“我明明已经把她扔掉了”
“玄中记有记载,狐五十岁,能变化妇人,百岁为美女,能知千里外事,善蛊魅,使人迷魂心智,贾太太,说说这只狐的来历吧。”
广宗见卫黎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便没有拆穿她这种骗人的小把戏,这府宅有狐是肯定的,可是用茶水就能让狐的踪迹显露出来,可真是笑话。
“这要从我丈夫没去世的时候说起,当初我和我丈夫结婚的时候,他还是个乡野村夫,这么大的产业都是我拼死拼活和他闯荡下来的,前不久商铺生意惨淡,他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一尊狐仙像,说是可以转运,我半信半疑,可是他坚持要供奉,我也就默许了,这尊狐仙像不吃香火,只能拿兔血供奉着,惊奇的是,在供奉的一周后,商铺的生意越来越好,而我丈夫也是从那时候病倒了。如今连我的儿子也我儿总是梦遗,醒后对我说,他总是梦见一位美丽的女人,却长着尾巴,将他的魂都勾去了。我就知道是那狐仙搞的鬼,我让老管家将那狐仙像埋在了后山,可是,我儿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倒越来越严重,我要这偌大的家业有什么用,我要我儿的健康啊”贾太太双手把脸一捂,泪水从指缝中往外流。
“五千大洋。”卫黎非但没有丝毫的同情,反倒是举起五根稚嫩的手指高高的报起价格。
广宗没想到卫黎会如此狮子大开口,掩住面咳嗽几声示意她不要太过分了,却没想到贾太太道:“五千就五千,只要你救得了我儿!”
“带我们去看看你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