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黎带的话就像火焰,烧得月时脸上发红发烫,他伸手想要拉住卫黎解释,可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他还能解释什么?
“皈依好啊,皈依好啊!”
卫黎脸沉得像黑锅底,转身走向李生,李生看得出来卫黎的愤怒,泪水凝结在眼眶中:“我们走!”卫黎冷漠的吐出三个字,坐上了轮椅,李生捡起毛毯拍了拍灰尘给卫黎盖上双腿,将卫黎推了出去。
“今后,你我还是不必相见得好!”卫黎沉沉的嗓音带着嘲弄的冷意。
月时本无名,游荡世间,恰逢山神庙里无神,便在此定居,靠着香火生存。
直到他遇见了卫黎,准确的说,是卫黎找上了他,让供奉来的钱财为自己买金箔。
卫黎让他知道原来世间还有如此瑰宝的存在,也给他起了名字,对月时来说,卫黎像是希望,让他枯竭的心被灌溉。
相依为命的一百多年来,月时不曾踏出山神庙半步,而卫黎总是屁颠屁颠出去找麻烦,有时会给月时带回野果,有时会带回野兔野鸡,更多的时候是给他带回人心人肉。月时很抗拒吃人,可是每每卫黎一脸期待的瞧着他时,无论心里有多么厌憎,月时都会大口大口的吃掉,卫黎见月时狼吞虎咽的模样,便会开心起来,而月时见着卫黎开心,也会情不自禁的开心起来,于是吃的是什么,也就是便不大重要了。
直到十年前,月时消失,卫黎寻找未果便找到了李生继续供养着自己。
可卫黎不知道的是,月时是被广宗捕获,在被度化的一个月里,看着被他与卫黎的一时快活弄得妻离子散的百姓们,实在无法背弃自己纯良的本性,终究是皈依,成为了真正的山神。
可是看着卫黎失望的背影,他的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回到李宅,卫黎开始大肆发泄情绪,那名贵的瓷器砸了一波又一波,而李生,总是能给卫黎弄来各样鲜活的女人,卫黎喜欢生吃,因为这样保留了原本鲜嫩的口感,每当进完食后,李生总是会将屋内收拾的一尘不染。
可是接下来的事是她始料未及的,巡阅使司北旭带着一连军人闯进了李宅,李生虽为都督,可仅是地方官员,而司北旭相当于大军区司令,掌管着三省的地盘,李生曾在他身边做过参谋,可谓是权利之大。
卫黎侧出半头往外边张望着,说什么她听不清,只瞧见李生连连的对司北旭赔不是,低头哈腰的模样,卫黎还以为他在自己面前才会这样呢。
蓦然,司北旭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卫黎,伸手指向了她,对旁边的军官说了什么,只见两名军官快步上前按住了卫黎的双臂将她硬拉了出去。
“就是这个妖女?”司北旭看着卫黎,和其他的男人不同,他眼中的威严不可磨灭,倒有点像广宗,只不过,广宗眼中的尽是淡薄。
“是。”
卫黎这才注意到,司北旭身后的老妪,佝偻着腰白发苍苍的模样,那双烛黄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神韵,可是她手上残衾上印有太极图,不难看出,她是道家的人。
“司令,这女孩只是我远房的表妹,不是什么妖女。”紧张的情绪已经完完全全的占据了李生的内心,他知道如果卫黎被当成妖女带走的话她的下场是怎样的。
“斋主,道衲绝对没有看错,此女子虽面容如孩童,确是活了上百年的孽障,吃人肉喝人血,让道衲做法消除这孽障。”
卫黎与这位老妪无冤无仇,怎的今日就抓着她不放?瞧着老妪浑浊的双眼,卫黎不难看出,那是恨意,刻骨铭心的恨意。
卫黎被官兵架上了车,身后传来的是李生慌张的声音,段沂恩连连拉住了李生,司北旭没有追究李生已经足够的仁慈了,她绝不能让李生陷入这场风波里。
卫黎端坐在后车位中间,两位军官手持着枪一左一右的将她禁锢在正中央,气氛一度很凝固,直到卫黎咯咯的笑出了声,气氛变得更加的凝重。
卫黎觉得无趣,歪头张望着市井的百姓,鹑衣百结灰头土脸的模样,见到军车纷纷避让,埋头不敢直视,军车石锅,又纷纷忙着各自的事,这样贫困潦倒的生活有何意义,倒不如让卫黎给吃了,也记一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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