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弘晸小阿哥是九爷的儿子嘛,自然是相像的!”尽管内心很想吐糟说对方这个话题转得相当生硬,但陶沝还是配合地接过话茬:“不过,奴婢觉得即使把他说成是五爷您的儿子,恐怕也没有人会怀疑的,因为您和九爷两人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
“是吗?”五阿哥脸上虽然在笑,但笑意却远远没有达到眼底。“如果我脸上没有这道疤,或许的确会和九弟分不清彼此吧……”
“怎么会?!”陶沝想也不想地直接否认了对方的这个假设,“即使五爷您脸上没有这道伤痕,相信旁人也是能够分清楚的!且不论声音,光是您笑起来的模样,就和九爷完全不一样……”
“是吗?”
“对啊,虽然九爷笑起来的时候也极好看,但却远没有您笑起来那么温暖——如果说九爷的笑灿若春日桃花,那么五爷您的笑就是初冬里的暖阳,奴婢相信没有人会分辨不清的……”
陶沝义正辞严的一番话让五阿哥不自觉得怔愣当场,双眼也目不转睛地定格在陶沝脸上,久久不再出声。
陶沝被对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反问试探:“难道奴婢说错了么?”
“不——”像是为了证明她没有说错话,五阿哥那厢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这一回,如墨的眉眼里盛满了醉人的笑意。“你观察得倒真细致!”
陶沝听到这话也微微松了口气,转而回对方一笑:“那是因为奴婢之前一直被人误会是九爷新纳的那位庶福晋,甚至还有人误会奴婢是早年间不幸过世的那位九福晋,所以奴婢就想着,人和人之间总归是有什么地方不同的——即便是外表再相像的人,只要仔细找找,总是会存在些许差异的……”
“难怪你之前逢人就指着自己脸上的这颗痣不停说叨……原来就是因为介意这个!”五阿哥脸上的笑意顿时更浓,“你大可以放心,九弟如今已经找回了他的佳人,我相信以后也不会再有其他人打你的主意了!”
“真的吗?那奴婢就借五爷吉言了!”陶沝佯装受宠若惊地再度朝对方福了福身子以示道谢。“不过,之前宜妃娘娘也一直怀疑奴婢就是原先的那位九福晋,奴婢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证明呢!”
“你放心,这点我会帮你跟额娘解释的!”听她这样一说,五阿哥立刻一脸信誓旦旦地保证。“想来额娘也是听信了宫中之前的那些传言,所以才会将你误认为以前的那位九弟妹……”话到这里,他突然顿了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你此番会在这里,也是额娘的主意?”
陶沝闻言愣了愣,旋即便继续一脸无辜地冲对方装傻:“这……奴婢也不清楚!是万岁爷发话让奴婢暂时过来帮忙的,与奴婢一同过来的还有其他几名宫女……”
“是这样?”五阿哥一脸若有所思,末了,又不忘冲陶沝关切地追问一句:“那你如今在这里可还习惯?”
“嗯,宜妃娘娘和九侧福晋都对奴婢不错,弘晸阿哥也聪明可爱……”这句话陶沝说得极真诚,五阿哥听罢也跟着微微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将话题重新转回弘晸身上:“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在教他念唐诗,他还这么小,能记住么?”
“……”陶沝这厢正准备回答,却被此刻被五阿哥抱在怀里的弘晸先一步抢过了话头:“弘晸有记住的!”说完,还生怕五阿哥不相信似的,奶声奶气地大声背道: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尽管小家伙的口齿听起来略微有些不太清楚,但确实是背出了完整的一首诗。五阿哥正想开口夸张,就见小阿哥又先他一步用力拍了拍手掌,自顾自地继续接道:“好——鼓掌!”
“噗——”五阿哥显然被他这画龙点睛的最后一个动作逗得忍俊不禁,忍不住转头问陶沝:“这也是你教他的?”
“嗯!”陶沝红着脸点点头。“因为奴婢以前曾听人说,小孩子虽然不能一味宠,但若做对了就一定要夸奖,这样才能促使他们自我激励,否则会让他们对学习新事物产生消极和逆反心理……弘晸阿哥现在年纪虽小,但若是能经常唱唱儿歌,背背唐诗,或者讲简单的故事给他听,会对他在日后接受正式的学习教育时有所帮助的……”
五阿哥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当即有些怔忪得看着她,半晌才慢慢吐出一句:“你懂的真多……”
“呵,其实这也是奴婢从别人那儿听来的——”陶沝自然瞧出了对方藏在眼中的那抹淡淡疑惑,赶紧不留痕迹地“祸水东引”。“那人是一位教书先生,教过许多学生,他常说‘三岁看老,七岁看小’,还说三岁前即是小孩子最重要的时期,这个时期不能要求他们一定得学会多少知识,而是要了解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并加以正确的引导,这样才能成就他们今后幸福的一生……”
五阿哥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陶沝的这番理论给震慑住了,只默不作声地望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陶沝也被他这样盯得有些发懵,下意识地想找些新话题来打破此刻的尴尬气氛,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小家伙弘晸那厢却又一次抢在她前面叫出了声——
“阿玛!”
哎?!
此语既出,陶沝的心跳呼吸顿时一滞,而后几乎是第一时间转过头,循着弘晸此刻面朝的方向看去——
不远外的游廊转角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并排站在那里。
一个是常服装扮的九九,一袭熟悉的孔雀蓝,显然是下了朝回府换过衣服之后才来见宜妃的,而另一个则是穿着一身粉衣的冒牌衾遥,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刻意博取同情的缘故,她今日的打扮甚是朴素清雅、我见犹怜。
陶沝心中不自觉地“喀噔”了一下,赶忙低头朝那两人行礼:“奴婢给九爷请安,给……九庶福晋请安!”
那个冒牌衾遥大概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陶沝,脸上的表情着实一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沝无声地撇撇嘴,正想将那个已经重复了N遍的理由慢慢道出,就听前者又朝她急急丢来一句:“你处心积虑地跑来这里,究竟有何企图?”
虾米?!
陶沝当场被她这话问得一阵无语。有没有搞错?难道是她自己想跑来这个鬼地方伺候的吗?她怎么不直接质问那位宜妃去?若非这位宜主子早前在太后宫里提出那种莫名其妙的要求,康熙又怎么可能会突发奇想地把她扔到翊坤宫来?要不是不能得罪康熙这位大BOSS,她才不想待在这种极有可能会暴露她身份的地方跟他们这群人两看生厌呢!
见她不吭声,一旁的五阿哥及时跳出来打圆场:“九弟妹莫要误会,是皇阿玛将她遣来额娘这里暂时帮忙的!”顿一下,又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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