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上,微一颔首通知余愁:“你跟我来。”
书房内冷色的装修,与书架上排列整齐如同整军待发的士兵,透露出一股冷冽。
“拍摄节目的钱会很快打入你的卡中,另外……”韩琴君靠着书桌微斜着身子,侧头沉声,“任同风评不好,不要靠近她。”
余愁抿了抿唇,在契主面前自己就像一块透明的玻璃,毫无隐藏的痕迹。
“如果澄星认为我接她的剧不合适,我可以拒绝。”余愁率先让步,然而却得了对方的否定。
韩琴君身子隐在阴影之中,神情晦涩不清地说:“是我觉得不合适。”
这话仿佛出现在余愁耳边,轻轻抚弄着叫她心生涟漪,在暧昧的底线来回徘徊。
当晚,入睡前余愁联系了许雪城,谈及这件事情,对方大惊小怪反问:“我以为你追到契主了!不过,韩琴君什么意思,她到底喜不喜欢你?要不要试探一下。”
“怎么试探?”余愁无计可解,朝她接招。
“契主都有惯出的占有欲臭毛病,你让任导给你加场吻戏,到时候看韩琴君什么反应。”
余愁嘴角一抽,以毒攻毒,只怕韩琴君百毒不侵,反而毒死了下毒之人。
这个主意很愚蠢,许雪城再三之下,终于听到了余愁的一句肯定话语:“好。”
若是韩总不高兴,就考虑送她一套水手服。
余愁虽将事情说清楚,却也不指望对方会帮自己。亲兄弟还明算账,小事上韩琴君事无巨细,但一旦涉及到利益,活像一只铁公鸡。
现如今,澄星签下自己之后未雪藏已经是韩琴君的让步。
其实她不怪,更加没有立场去质问韩琴君。风险和利益乃是孪生胞胎,面对韩家这种实力雄厚的公司,澄星与之硬碰硬便是自寻死路。尤其是在全网黑的情况下,营销所花费的价格与回报不可预测,十有八.九是血本无归。
余愁仔细回想,想自己这种大火之后又骤然跌下神坛的,一是厚脸皮攒下一批死忠粉,边被骂边混圈;二是多年之后重出,当年的黑历史已经被观众淡忘。
每家公司手下总会有被雪藏的明星,一年两年或者到合约终止,始终碌碌无为。
合约已经签下,是个坑也已经跳了,余愁不指望澄星,自己靠着腿脚还能往上爬一爬。
忽然一双手探到她面前,端走了饭碗,一言不发地端去厨房洗了。她不停地打哈切,出了厨房朝余愁挥了一下手,说话上楼:“年纪大了,熬不了夜。”
余愁倒没她那么困,仔细算算年纪。忽然反应过来,就是按前世死时年纪算,现如今的韩琴君也比自己要大。
年龄是一道无法跨越的横沟,它代表的不仅仅是身体的老嫩程度,三岁一代沟,余愁跳过了一道又一道,可摆在她面前仍旧是沟壑。
一次重生,大概也许可能会让她少跳那么一两步,不至于功亏一篑。她对于“韩琴君”的喜欢本应该被前世的韩涵消磨殆尽,但……
年纪大一点的契主都这么会动人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