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这样被放置不管,还是头一回,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若不是因为她还得靠着霍向南,换着是以前的自己,早就闹一番了。
她抿着唇,心里是一个办法都没有,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必须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秋子,结账,我们回去了。”
秋子应声,起身去结账,她就在座位里等着。
因为想事情想得正入神,一道暗影压过她的头顶,她不明所以抬头,本来以为是秋子回来了,没想到,自己的周边却围了好几个魁梧大汉。
这些人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友善的人。
她的心一沉,她并不笨,隐约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偏生,秋子现在还走开了。
她握紧椅把,声音低沉。
“你们是谁?你们想做什么?”
这大庭广众的,周遭都是人,她在想,这些人应该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吧?
然而,她到底还是错估了,
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在大庭广众下,直接就伸出手把她攥住,随后更是往一个方向拖行。她不肯走,挥舞着拳头大打人,那人干脆就将她整个人犹如麻包袋一样扛在了肩膀上。
陆心瑶失声尖叫,周遭的人乱成了一团。
秋子去结账回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她连忙冲上去想要去阻止,却被人猛地推了一把,她跌倒在地上,随后立即又爬起来,想要继续阻止。
可不管她怎么拉扯,仍然是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只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陆心瑶被这些人扛上了一部车,那车很快就消失在眼前,只留下了一缕青烟。
秋子急到不行,这样的公然抢人,是谁都料不到的,她拿出手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联系霍向南,可是不管她打多少通电话,都依然无法接通。
陆心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她拼命地反抗,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些人甚至是狠狠地扇她巴掌,她捂着脸不敢置信,这样莫名其妙被人打,还是头一回。
这些人,显然就是有目的的。
这一点,她唯一是确定的。
车子开了很久,半晌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她被人拽下车,抬起头一看,她的瞳孔禁不住一缩。
这个地方,乍看之下是有几分熟悉,不得不说,她曾经来过,而那一次她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要对景柔做那种事。
这个地方很偏僻,当时她还是让秋子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那时候她就在想,像这样的鬼地方,她绝对不会再来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带来了这里。
景柔当时摔下来的地方就在眼前,不知道为什么,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却感觉到了不少的寒意。
这些人带着她往前走,似乎,是打算上去那只有楼架的大楼,她说什么都不肯迈步,到了最后,他们便直接用拽托的。
她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就往前跌,她很是狼狈,然,说什么都挣不开他们。
陆心瑶就这么被带上了顶楼,这个地方,她永远都不可能会忘记。
那个逆风而站的背影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她就算闭上眼睛只听那声音,也知道是谁。
毕竟,他们曾经同床共枕一年多,毕竟,他们曾经是一对夫妻。
陆心瑶是怎么都想不到,这个把她带来的人,会是沈翎。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他了。
“是你?!”
沈翎慢慢地转过身,此时还是白天,阳光铺天盖地地照射下来,打在他的身上化出了一道道的光圈。
他抿着唇,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
“陆心瑶,我们有一段日子没有见过面了吧?”
她咬牙切齿,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是恨不得冲过去杀了他。
“你还敢来见我?沈翎,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他笑,笑得漫不经心。
“你想借霍向南的手对我做些什么?可是我怎么听说,你被赶出了东湖御景?”
她脸色丕变,怎么都没料到,他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即便如此,她还是硬着气冷哼。
“我只是暂时搬出东湖御景而已!之后,我会再搬回去的,那是原本就属于我的地方!”
“或许,以前曾经属于你,但是现在,东湖御景是属于秦桑的。”
他抬步走过去,每一步,都犹如踩在她的伤口上。
“跟我结婚,是你的一段污点吧?你觉得,霍家还会接受你?”
沈翎在笑,他脸上的那抹笑,是那样的刺眼。
“肯定不会的吧?更何况,如今陆家已经失势了,霍家那样的大门大户,又怎么可能会要你这么一个结过婚,家里一无所有的人?”
他是一眼看穿,陆心瑶对他是恨得牙痒痒的。
“那也与你无关!”
沈翎也没有多在意,以前,他容忍着她,是因为所有事情还不足够成熟,自然也就不好撕破脸,而现在,他根本就无须忌讳那么多。
在他面前的陆心瑶,就是一只没有牙的老虎,只会叫嚣,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威胁。
“你应该对这个地方不陌生吧?就在不久前,你曾经来过这个地方。”
她一惊,冷哼了一声。
“我不懂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虽然在笑,但是那笑意却是丝毫都没有到达眼底。
“你不用跟我装,不过,你要真记不得了,那么,我就好心提醒你,你应该还记得一个叫景柔的女人吧?”
她迎上了他的眼。
“怎么?你想替景柔报仇么?”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随着风飘散开来。
“我为什么要替景柔报仇?你杀了她,倒是如了我的愿,不用我亲自动手。反正,就算你不除掉她,我也会找个机会除掉她的。”
他这番话不假。
对于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是不可能会留下来的,从他踏上这一条路开始,就步步为营,他不允许自己走错一步,而那些可能会造成威胁的人,自然不可能继续存活。
景柔便是如此。
他之前利用了景柔,当景柔没有了利用价值,他便会抛之脑后,他不是一个好人,他也不曾承认过自己是一个好人,因此,很多事他都无须忌讳。
要是让景柔留下来,就注定会是一个隐患,只是,在他动手之前,陆心瑶首先按耐不住动手了,他就正好顺水推舟了。
谋害了景柔的人,不是他,是陆心瑶。
陆心瑶不是笨蛋,她自然听出了他的意思,她的脸色苍白,明白自己这是上了他的当。
或许,在他的计划里,景柔从来就是用来激怒她的一个工具。
又或许,在最开始,不是景柔勾引了他,而是他先起了那个头。
“沈翎!你这个卑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