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过头来,本想邀孟婉轻一同前去,可一想到那孟婉轻是魔教妖人,派系之分不说,而且那人也是魔教妖人,只怕到时不好动手。但若是就这般自己前去,不去理她,又颇有过河拆桥的意味,让他尴尬不已。
为难间,一张脸上不免涨的有些通红。
孟婉轻见他如此,一下子便笑了出来,随后嗔道:“你可别想着过河拆桥!”
说完,当先向城南走去,见林仇之仿佛还在发愣,又是嗔了一句,回过头来,拉着林仇之的手臂,往城南走去。
一路向城南走去,却已然是到了郊外。
这时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薄薄的雾气在树林的空隙里慢慢地串行,朝阳透过密林散出点点碎光照映在二人身上。
“都走了一个晚上了,也不见什么魔教妖人,连点魔气都没有,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林仇之疑惑的看着孟婉轻。
孟婉轻脸色一沉,微怒道:“我骗你?你这人当真是好生无耻,我好心和你说些消息,你既然说我骗你!”
林仇之一怔,先前还好好的,不过是抱怨了一句,竟是翻书比翻脸还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分辩,只能无奈的继续再向前走走。
本来孟婆就告知过她,不要向他人透露,要小心行事。但一见到林仇之,还是忍不住说了出去,虽然并未全说,但也是违背母亲的命令了,更何况林仇之还是正道之人,这让她感到一些内疚。
而林仇之还说她骗他,自然会让她心中生气,语气不好。
当二人在这林子里又走了片刻后,忽地,见到了不远处有一座小木屋,两人抱着侥幸的心理,还是上去看了看。
可是,当二人走进这小木屋便失望了。
只见小木屋内有着两位年迈的夫妻,两人皆是老态龙钟,白发苍苍,穿着一身破旧的衣物,妥妥的是迟暮之年的平民百姓。
小木屋内的老翁见有人来访,便起身,驼着背,向二人走来。
可他走的太慢了,也不见他有拐杖支撑,几乎是挪着过来的,身形不断摇晃,好似随时会摔倒一般。
林仇之心中不忍,连忙跑上前去,扶着他的手,将他缓缓领到了原先的座位。
“老人家,你坐,你坐。”
老翁抬起头来,看了二人一眼,低低地道。
“两位年轻人来此是有何事吗?”
林仇之连道:“没事,没事,只是路遇此地罢了。”
那老翁倒是格外热情,听他们是路过之人,连忙唤房屋里头的老妪端两碗水来给他们解解渴。
林仇之也不忍拂掉他的好意,便决定再此多留了片刻。
孟婉轻倒是不在意,见他如此,也就随他了。
林仇之打量了老翁一眼,随后扫视了一下这破败的木屋,心生怜悯,道:“老人家,你怎么住在此地啊,你的家人呢?”
老翁的脸上一下子便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死了,都死了,就剩我和我那老婆子相依为命了。”
林仇之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声道:“老,老人家,对不起,我。。。”
老翁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
虽然听老翁这么说,但林仇之心里还是有些自责。
孟婉轻撇了他一眼,虽然她是魔教妖人,但看着两位老人身处山林,腿脚不利索不说,又膝下无子,老无所依,不免心生同情。
这时,只见那小木屋内的老妪端着两碗清水向二人走来。
两人见此,竟是同时都站起了身子,想去扶那老妪。
孟婉轻怔了一下,也不和他抢,自己先做了下来。
老妪将水给了一碗林仇之后,道:“这位公子,这另一碗水你便自己给你那妻子吧,我这腿脚不好使,可走不动了。”
孟婉轻脸上一红,只感觉心里甜滋滋的。
林仇之大惊,连连摆手:“老婆婆你别误会了,我,我和她可没有什么关系,这可不能乱说啊。”
孟婉轻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哼了一声,道:“不错,老婆婆你可别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与这无耻、卑鄙、过河拆桥的家伙有关系。”
林仇之大窘,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端在手上的水,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尴尬无比。
两位老人却是纷纷笑了出来,在他们眼里,这可像极了年轻时候他们二人争吵斗气的时候。
林仇之为了脱离这个尴尬的场面,连道:“两位老人家,我看你们腿脚不好,给你们做个拐杖吧。”
老翁连道:“不用麻烦公子了。”
林仇之巴不得早点脱离这个尴尬的场面,而且这二人确实是需要的,也不理会老翁的话,随意去找了两根木头就开工了。
孟婉轻与两人聊了一会儿的功夫,林仇之便弄好了,随后便向二人告辞,回了青岩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