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胸牌上,赫然写着教师证三个字,我又惊又喜:“你当老师了?”
“目前只是实习,不过实习完后,会在这儿留任。”他朝保卫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开门,笑呵呵的说:“走吧,这些年,学校变了不少,我带你进去看看。”
“好。”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有这样的机会,何乐而不为?朝一脸发懵的保卫吐了吐舌头,跟随在肖山身后,走入校园。
和一般人不同,我在学校内最多的记忆,就是学习。除了轮到值日,平日里放学,都是第一时间回家,抽空帮妈妈做些事情,少有与同学玩闹的时候。
也正是这样,再回母校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感慨。无非就是看到当年上课那栋两层的小楼被铲平了,有些惋惜。至于操场,与我而言仅仅是做操和上体育课的地方罢了。球场更是几乎没怎么涉足过,看着都觉得陌生。
见我默然不语,肖山侧过头来,“你倒是和别人不一样。”
我愣了一下,“怎么?”
他笑笑,“这一年里,我见了不少回母校探视的同学,每个人见了曾经念过书的地方,都是各种感慨,唯有你一直安安静静的没有出声,好像对学校的变化视而不见似的。”
我摊开双手,有些无奈:“可能是因为我的学生生涯太过平静无波,没什么朋友吧,所以学校带给我的记忆是日复一日的机械性重复,说不上什么乐趣,自然也没有什么感慨而言。”
“这倒是真的。”他看我一眼,回忆道:“我记得读书时你的话很不多,课间也很少跟同学们出去玩。对了,你当年成绩那么好,考的大学应该很不错吧?”
恍然回想起收到的那张录取通知书,如果当年不是傻傻的相信了那只认识了两个月的初恋男友,如今的我,也该是知名学院的一名大学生吧。或者等待毕业,或者继续考研,而不是傻傻的站在母校里缅怀过去。
一步错,步步错,如今再懊悔,已是没有任何意义了。仅仅半年的三流大学生,还只念了一个学期,说出来都觉得丢人。
索性直言:“我没有念书了。”
“不会吧?”他难以置信:“上次和同学们说起你,大家还在猜测你会不会继续考研呢。你怎么就不读了呢?”
“去了学校没多久,我妈就病了,手术资金不菲,没办法。”我牵强的笑笑,“不说这个了,你呢?听说初中毕业后你就念了重点高中,后来报考了哪间大学?”
“嗐,别提了。”他懊恼的拍拍脑袋,郁闷道:“我这人就是没有考试的命,中考时发高烧,落了一场考试,不得已复读一年,也就算了。高考时刚出门就被车撞了,手臂脱臼,去医院接好骨头回来,第一场试都考完了,拿了个零鸡蛋。一而再再而三的,我也懒得复读了,天知道下次考试又会碰到什么问题?索性随便念了个师范,出来当个小老师也挺好的。”
像这么倒霉的人实在是不多见了,我知道自己不该笑,死死的憋着笑意,没敢打击他。
他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嘿嘿笑了两声:“还别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当老师,冬有寒假夏有暑假,虽然钱不多,日子还算过得逍遥。所以,你想笑就笑吧,真的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