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对我们的追捕就放松了。”郝德本说。
小黑豆之所以要求一直往前走,他心里有一个盘算,就是想回家看看。好多年没有回去了,以前他是不想回去,作案以后,抢到了钱财就是想着怎样挥霍,那个所谓的家,他讨厌。这次不一样,他有不祥的预感,有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要么流落异乡,客死他处。要么被抓枪毙。回家其实就一个牵挂,就是看看老爹还活着没有,要是活着就看他一眼,哪怕不说一句话。要是老爹死了,就在他的坟头上磕一个头。
马上就是三十的人了,小黑豆在这个世上除了罪孽还是罪孽,十几条人命对于他已经麻木,有时候他觉得那些事情就像是电影,也怀疑过那些事情是不是自己干的。他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唯一能触动他的就是自己两次从劳教所出来,父亲呆滞的眼神,父亲养了五个儿子,要说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但是父亲好像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格外的挂心。有时候他想要是父亲心里没有他这个儿子多好,或者父亲说一句狠话,以后再没有他这个不屑之子,他心里会舒坦一些,他受不了父亲那种目光。
离家越来越近,小黑豆越来越烦躁,他想回家,不空手回家。郝德本身上有宝贝,要是能取了那宝贝,送给父亲,这一辈子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的牵挂了。但是郝德本睡觉的时候总是把自己支得远远的,不让他靠近,即便找一个理由过去,郝德本会忽然的拿起枪对着他,说:“以后睡觉的时候不要靠近我,万一我把你当成警察,会误伤你这个好兄弟。”郝德本的面目丑陋狰狞,两眼冒着凶光,连他这个恶魔杀手都感到心颤,
这天晚上前半夜是小黑豆值班,一轮满月升起,山下薄雾弥漫,山上月朗星稀,小黑豆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遥望家乡的方向,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在小路上唤他回家的声音,那时候他就很淘气,会和小伙伴藏在一间废弃的山洞或者树上,故意不答应,看母亲焦急的样子,现在想起来那是最幸福的时光,可是母亲早早的死了。
临近午夜,他看见一个身影往这边移动。尽管知道是郝德本,但还是攥紧了手里的剔骨刀。
“兄弟,兄弟。”郝德本轻声叫到。
“大哥,我在这里。”
郝德本在离小黑豆五米远的地方停下,手习惯性的把手抚在腰间。
“你过去睡觉吧。”
“大哥,还早哩,你咋就不睡了?”
“我睡了一觉,醒来就睡不着了。你年轻,瞌睡多,睡去吧,我值班。”郝德本说。
“我也不瞌睡。”
“没有啥情况吧?”
“没有,我看见有几只野猪在山坳里,不要紧,野猪不会主动攻击人。”
“这里不会有狼吧?”
“小时候听见山上有狼叫。这些年不在家,不知道有没有狼了。有狼也不怕。狼在饿急了才攻击人。现在山上到处是野兔、獾、狐狸。狼的食物多的很,看见我们就跑了。”小黑豆说。
“山上有猎人吗?”郝德本问。